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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水煙輕聲說完，目光終于正視蘇沐凡。

    那目光，是施舍，也是一種憐憫。

    抑或者，是曾經(jīng)蘇沐凡多次教導(dǎo)她、多次為她出頭的一份‘了斷’？

    蘇沐凡沉默了起來。

    “蘇沐凡，你別不知好歹，也別覺得外門弟子如何如何不堪！要知道，淺兒仙子當(dāng)初，那也是從內(nèi)門弟子開始做起的，十年才有了如今的地位！而我和水煙師姐，也都是在煙霞古地從外門弟子做起的！如今十年了，我們也都成了真?zhèn)鳎∫惨呀?jīng)都達到了道種境九轉(zhuǎn)圓滿，即將凝結(jié)道胎了。”

    林水煙身邊，曾經(jīng)的師妹方月熙冷著臉，一臉的不耐煩。

    林水煙芳唇輕啟，卻猶豫著，沒有說什么。

    方月熙又忍不住開口道：“還有，水煙師姐對你已經(jīng)夠好了，這會兒還會為你著想，給你一條出路，你也該知足了！一些不切實際的想法，最好不要想——畢竟，你是個什么人，大家心里都清楚。十年前，一邊照顧水煙師姐，好像很深情的樣子，一邊去猥褻小師妹，幸虧被師尊發(fā)現(xiàn)，將你逐出師門！

    不然，小師妹，就被你活生生的毀了！

    大家不提、不計較，是念在過去的情分上，給你臉，但你別沒自知之明，給臉不要臉！”

    蘇沐凡深深的看了方月熙一眼。

    這，應(yīng)該算是方青凌同姓的族妹了。

    面對這樣的羞辱、責(zé)罵，他沒有生氣，反而覺得，人生真的很悲哀。

    這悲哀，不是為他自己——而是，為了青凌，也為了她們而悲哀。

    林淺兒的心機很深，將她自己偽裝成了受害者，并以‘加入天池古地’，來‘維系’林山鎮(zhèn)眾人的‘安全’，反而成為了大家心中的英雄，偶像，仙子。

    曾經(jīng)為此付出名聲、付出了生命，遭受各種羞辱折磨的方青凌，死了還沒有解脫。

    而他蘇沐凡，暗中指派白斬丘守護了林山鎮(zhèn)數(shù)次生死危機，如今，卻被人如此看待。

    難過嗎？

    委屈嗎？

    那都沒有關(guān)系。

    因為，這一切，在這幾天，就會徹底過去。

    至于名聲好壞，那，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他會在乎背負一個惡魔、魔王之類的名聲嗎？

    蘇沐凡長嘆了一聲，輕輕搖頭，道：“多謝你們的好意了，修煉方面，我并沒什么興趣，煙霞古地，我就不加入了。”

    林水煙聞言，秀眉微蹙：“蘇沐凡，你到現(xiàn)在，還要你那可憐的顏面嗎？你難道不知道，這世間，你若沒有實力，你什么都不是嗎？你可知道，若非淺兒仙子的出色，天池古地，恐怕多多少少，會向林山鎮(zhèn)發(fā)難？！

    你不要這么天真，這么幼稚好嗎？！”

    方月熙輕哼了一聲，輕蔑道：“呵呵，死要顏面活受罪，也對，憑借方青凌當(dāng)初和淺兒仙子的關(guān)系，他或許也能有些出路，水煙師姐，這種人，我們何必為他操心？”

    林楚見林水煙和方月熙還似乎想為蘇沐凡謀一份出路，心中早已經(jīng)十分嫉妒和不滿。

    可見到蘇沐凡拒絕，他又覺得蘇沐凡不識抬舉。

    “廢物東西，十年前，怎么不和那方青凌一起去死？你那時候蹦跶出來啊！

    和方青凌的人頭一起掛在天池古地的山門上的話，小師妹和師尊一定會特別開心！不要臉的東西，還有臉出來丟人現(xiàn)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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