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開封府府衙的占地面積很大,幾乎和大相國寺不相上下,位于開封府內城西南,距離大相國寺和州橋夜市并不太遠。 府衙坐北朝南,高大巍峨的正門就開在汴河大街之上。正門平時都是關閉的,兩側的偏門才是供武好古、馮二娘這等人物進出的。不過和后世人們的想象不同,開封府的門禁并不森嚴,看守的衙役、軍巡也不刁難出入的民人,只是粗略檢查一下來人有沒有兵器。 武好古和馮二娘只帶了些吃食、衣物、幾個銀鋌以及一個卷軸,在馮二娘塞了幾個小錢后,便很快通過了開封府的正門。 府衙正門后是一棟兩層高的鼓樓,就是擊鼓鳴冤的地方。在鼓樓后方還有左中右三個儀門,分別通往開封府的左中右三廳。其中中廳是開封府的正廳,也就是知府老爺辦公的地方。而左右兩廳則是開封府的判官和推官辦公之處,判官和推官都是輔佐開封府青天大老爺的文官,其中判官管轄著獄訟刑罰,不過被押在開封府大牢里面的武誠之卻不是判官左廳管轄的,而是由開封府司錄參軍事的治所開封府司錄司管轄。 開封府司錄司簡稱府司,又叫府院,與左軍巡院、右軍巡院合稱三院。三院在開封府體系中的地位非常重要。其中府司之下還設有府司西獄,就是所謂的開封府大牢。 而被關押在府司西獄中的,都是候審的嫌疑犯和證人,武大郎的父親武誠之則是以證人的名義押在府司西獄中的。因而待遇要比在押嫌犯好多了,有個小小的單間,馮二娘還使錢買通了幾個押司和衙役,送了床板鋪蓋進去,每日還按時送來飯食和替換的衣物。倒沒讓武誠之吃多少苦。 在一個被馮二娘打典過的姓朱的押司帶領下,武好古和馮二娘走到一間看上去還算干凈的牢室前。透過一排木柵欄,武好古看見個穿著灰色長袍,光頭沒有戴巾帽的胖子背對著自己坐在床上。 “官人……” 牢房里坐著的男人,聽到馮二娘的呼喚聲,便站起轉身,他的行動有些緩慢,轉過身來后,武好古借著昏暗的光線,認出了那人便是自己這一世的父親武誠之。 “大郎,你也來了。”武誠之氣色不大好,聲音也有些沙。 “阿爹……孩兒馬上就能籌到款子救您出來了。” 武好古瞧著木柵欄后面這個看上去非常萎靡的中年男子,心中突然涌出了悲痛的感覺,眼眸也跟著濕潤起來了。 “哦,是嗎?”武誠之慢慢走到了木柵欄前,看著兒子苦苦一笑,“大郎,這些日子真是難為你了……” 武好古看著父親,發現對方的臉色有些奇怪,有一種壓抑不住的痛苦流露出來。 “阿爹……” 武誠之一抬手,止住了兒子的話,然后又沖妻子馮二娘打了個顏色。 一個小小的銀鋌馬上就從馮二娘手中塞給了一旁的朱押司,二娘嗲聲道:“押司,他們兩父子多日未見了,不知能否借個干凈一些的耳房讓他們說會兒話?” 姓朱的押司收了銀鋌,自然好說話了。馬上吩咐獄卒打開牢門,讓武大郎進去把武誠之攙扶出來,然后便帶著武家兩父子和馮二娘去了一間靠近牢房的小小的耳房。 不過進房去的只有武誠之和武好古父子,馮二娘卻在耳房外面的小院子里和朱押司有一句沒一句嘮著家常。 “大郎,前日聽二娘說,你關了畫齋,搬去書院住了?”武誠之在耳房內一張椅子上坐下來后,便低聲提問道。 “阿爹,”武好古回道,“兒想把畫齋典出去后,就靜下心來讀點書。”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