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呂頤浩看著岳翻:“滹沱河南岸有沒有出現東賊的影子?” 岳翻搖頭:“目前還算平靜,沒有發現東賊的斥候,末將還搜羅了幾十騎,都放到了滹沱河和黃河沿岸,也沒有警訊傳來。宣撫司應該可以從容退去。” 聽到岳翻到話。呂頤浩和在場的將官機宜都松了一口大氣兒。呂頤浩還未曾下令,就看見門外一個緋色官服的文官風風火火的沖了進來,正是知深州事陳遘。陳遘年紀不大,不過三十多歲,入仕卻聽早,不到二十就中了進士,現在已經做到了從六品,所以穿上了緋色的官服。 他的官服上都是泥點,看來是飛馬從城外回來的,“宣帥,門外怎么都是收拾好行裝的兵將?難道要放棄深州嗎?深州這里民心可用啊!下官剛從武強縣過來,武強縣的團練已經大舉入城布防了!而且他們士氣很高,器械也頗為精良,有不少紙甲和天津弩,應該可以抵擋一陣子。 至于州城這邊,防備就更有把握了。城池去年剛剛加固過,團練、鄉兵也都精練過,各種器械全都齊備,糧草也非常充足,足可以支撐6個月!” 呂頤浩聞言只是嘆息,陳遘是大宋這邊少有的文武雙全的官員。深州在他的主管下不僅政務井井有條,連防務也有模有樣。 只可惜面對的敵人太強大了!東賊的人數太多了,而且還擁有許多大炮。以深州的老式城墻,在東賊的大炮底下根本就是一兩天的事情。 不過能抵抗一兩天也是好的,宣撫司、經略司、河間府衙這一堆衙門可跑不快,沒人殿后,說不定就被東賊給追上了。 呂頤浩眉毛一挑:“本帥誓與河北共存亡!深州當然不能放棄,亨廷,深州有你在,本帥就能放心南下去調集援兵了。只要能守住六個月,朝廷的大軍一定能打回來的……深州的軍務政務,一以委君。” 聽呂頤浩這么說,再看看宣撫司門外集中完畢就等著出發的撫司親兵,陳遘也只有一聲嘆息了。 這呂頤浩速稱知兵,沒想到事到臨頭也只是狼狽而逃。 而宣撫司和幾千新軍精銳一走,深州這里的民心士氣還不崩潰?人心一散,城還怎么守? 陳遘只是點了點頭,抱拳就大步走了出去。種師道想跟著去勸勸,大家一起逃跑算了,卻被呂頤浩叫住。 “彝叔,你趕緊去招呼一下河間府路的人馬,入夜即走!一切輕裝,只帶甲械和三日口糧,直奔大名府!那里還有杜公美募集的新兵數萬人,大名武庫中還有許多甲械,正好拿過來補充諸軍!看看能不能和王正臣在那里會師……只要能和王正臣合兵,大名府就能守一守了!” 種師道只是嘆氣:“這一戰打得成這樣,朝廷還能饒了咱?” “河北兵敗又不是咱們的錯!根本就是河東方面一潰千里。咱們以三十萬打東賊六十萬,可以支撐數月不敗已經不容易了。結果河東那邊還讓東賊來了個一千多里的大迂回,都是干什么吃的?” 走出帥司轅門的陳遘,正好遇上了深州這里的兵馬鈐轄沙振和一群深州的父老。所謂父老其實就是士紳名流,都是大大的地主。因為河北這幾年都兵荒馬亂的,所以他們也不住在鄉下,都搬進了固若金湯的深州城。 現在眼看著兵火要燒過來了,自然是害怕的,可是想要逃跑又不舍得家里面的土地財產,所以就死扛著看風向。 今天知道宣撫司的親兵在收拾整理,預備跑路了,也都各自打起了小算盤,是走是降,也到了該拿主意的時候了。又得知了陳遘回城,所以就來打聽了。和他們一起的,還有世代在河北為將的兵馬鈐轄沙振。 沙振這個鈐轄原本是管禁軍的,但是現在手下只有廂兵,根本是個空頭鈐轄。雖然深州還有點團練,但怎么可能同東賊去打?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