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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王已經(jīng)老邁，而年輕的野狼已經(jīng)成長起來，這是一個動蕩的時期。

    在佗缽看來，即便他已經(jīng)快死了，他的威望也足以震懾阿史那家的群狼，但攝圖不一樣，他比其他的狼更加強壯，更加兇狠，更有野心。

    佗缽已經(jīng)可以看見他藏起來的森森利齒。他決定驅(qū)逐攝圖，把他流放到與敵人最接壤的土地上去。

    而這并不能減少佗缽可汗的擔憂，在攝圖被驅(qū)離王庭之后，他每天都會坐在自己的帳篷里，聽別人稟報關于爾伏可汗阿史那攝圖的一舉一動：

    “攝圖趕到多倫之后，并沒有什么舉動，每天都喝酒，鞭撻部下，淫~掠女人……對了，他還大肆劫掠附近的契丹人和室韋人。”

    身軀魁梧的狼衛(wèi)單膝跪倒在大汗面前，表情萬年不變的冷硬：“許多突厥的附庸部落已經(jīng)對攝圖的行為不滿了，他再這樣下去，遲早會招來齊國的戰(zhàn)爭的！”

    佗缽可汗擁著厚重的裘衣，躺在厚厚的褥子上，聞言只是瞇了瞇眼睛，繼而笑道：

    “攝圖是突厥人的勇士，是天上的雄鷹，雄鷹高高的飛在天上，才不會理會野兔的痛罵……契丹人，他們已經(jīng)被高洋和木桿大汗打斷了脊梁，成為了趴在小皇帝腳邊的狗，是該給他們一點教訓……”

    佗缽語氣虛弱，雖然精神狀態(tài)看上去還算良好，可一直護衛(wèi)在他身邊的狼衛(wèi)們知道，大汗這是回光返照，時間不多了。佗缽從被褥里伸出手來，比劃了一下：

    “這樣不是很好嗎？攝圖履行了自己做為阿史那子孫的義務，和達頭一樣，成為了突厥在漠南的屏障。

    “這樣一來，既可以讓他們遠離中樞，讓王庭不至于陷入內(nèi)亂，又能讓他們相互牽制，確保大汗的地位穩(wěn)固……

    “新的大汗，只需要坐在汗位上，充當仲裁者的角色，就可以保證突厥的穩(wěn)定……”

    他的面容枯槁，眼神卻亮晶晶的：“無論是達頭還是爾伏，他們都是危險的人，他們都覬覦汗位，可他們兩個恰恰是勢同水火的存在，讓他們互相牽制不是正好？

    “他們兩個，一個借著父輩余蔭，大肆拉攏族老，意圖分家；一個野心勃勃，暗地積蓄力量，招兵買馬，他們居心叵測。”

    “很多人以為攝圖比庵邏和大邏便更適合坐上大汗的位置。”狼衛(wèi)說道。

    佗缽愣了一下，說：“……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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