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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所不惜。”

    秦剛遲疑了片刻，道，“其實，其實天下人，對你還是挺好的。你在衡城的那些日子，哪個不是對你恭敬有加。”

    “呵，那是因為他們怕我。”

    秦剛又道，“倒也是。”說罷，又想了想，道，“既然要走了，大概不會再回來了吧？”

    “還不清楚。”

    “要不要去看看一些人？不然以后就再也見不到了。”秦剛遲疑了一下，又道，“你養(yǎng)父……去世了。”

    紀(jì)水寒呆了一下，想起了那個其實并不是很熟稔的養(yǎng)父楊箕，接著就浮現(xiàn)起了江繡的模樣。江繡老了，雖然不過過去了五年而已。

    “三日后下葬。”秦剛道。

    紀(jì)水寒輕咬著下唇，抬頭看看仙門。

    秦剛又道，“也不差這幾日吧？按照玉簡所言，芍藥姑娘，其實還有不少時間的。只要她沒有莽撞行事，就不會有問題。”

    紀(jì)水寒?dāng)Q眉不語。

    秦剛繼續(xù)說道，“當(dāng)年，實力強悍的陌上行，都輸給了仙尊。芍藥不過是繼承了陌上行的力量，就好比一個孩子，拿到了一把神器，縱然神器還是那神器，比之成年人拿著神器，威力還是小了很多。芍藥很聰明，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我相信，芍藥不會輕易動手的。”注意到紀(jì)水寒稍有動容，秦剛心中燃起一絲希望，繼續(xù)說道，“你也不敢輕易動手，總會想到萬全之策的。芍藥也不會希望你冒太大的風(fēng)險的。不管怎么說，還是去看看你娘親吧。她現(xiàn)在……狀況很不好。”

    紀(jì)水寒微微閉眼，眼淚悄然落下，站起身來，道，“走吧。”

    ……

    觀天閣。

    乾綱帝看著淚眼漣漣的江繡，極為鄭重的說道，“江壇主，你雖然不說，但你和楊箕預(yù)測到了什么，我們也猜得到，定然不是什么好事兒。不然你也不會守口如瓶。朕知道，你是為了紀(jì)水寒好。但你也要想清楚，你若是真打算為她著想，就按照朕的安排去做吧。”

    言畢，乾綱帝也不多做停留，直接離開。

    時間緊迫，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安排。

    很快回到皇宮一處大殿，看著面前一眾人等，乾綱帝看向自己的錦衣衛(wèi)指揮使譚青遠，道，“都到齊了？”

    譚青遠道，“鶴長空師兄還沒有到，還有那吳昕一家，太遠了。”

    乾綱帝點頭道，“先這樣，也差不多了。剩下的人，后續(xù)接來就是了。”言畢，看向底下跪倒眾人，乾綱帝道，“諸位平身。”

    一眾人等，謝恩起身。

    前排，牧云杰木將軍微微頷首，“不知陛下找我等過來，有什么事情。”

    乾綱帝哈哈一笑，道，“牧愛卿，此事至關(guān)重大，你的任務(wù)，很是繁重啊。這天下蒼生的生死存亡，就看你的了。”

    “我？”牧云杰有些不明白。

    乾綱帝看向譚青遠。

    譚青遠笑著對牧云杰道，“陛下想請諸位，幫著陛下演一出好戲。”看看牧云杰，看看牧飛龍、平陽，再看看緊張的有些瑟瑟發(fā)抖的賈氏、劉氏和李氏等人，“這出戲的名目，就叫《善待紀(jì)水寒》！”

    乾綱帝吸一口氣，看看眾人，忽然覺得好像還少了點兒什么。

    想來想去，乾綱帝恍悟。

    一出好戲，怎么可以沒有反派呢？

    “來人，快快去請無憂王、武蓮河、紀(jì)效忠……哦，還有國師年不平。”說罷，乾綱帝又笑著對下首的涼兒姑娘說道，“涼兒，你的性子，還是要再冷一些。要好像別人欠了你的錢……嗯，對，很好，就這樣。”

    牧云杰何等聰明的人物，回頭看看上官涼兒姑娘，訕訕一笑，對乾綱帝道，“陛下，您……唉，我跟芍藥還有紀(jì)水寒，在一起日久。您這一套……涼兒姑娘，不可能取代芍藥的。”

    “不需要取代。”乾綱帝笑道，“也不需要她徹底放棄救芍藥。只要讓她覺得，你們這些人，是真心對她好，就夠了！”呼出一口氣，乾綱帝有些擔(dān)憂，又有些期待的說道，“只希望她在做出過分的事情時，能念及天下蒼生，也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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