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嗤…… 七八刀下去,伴著無數(shù)的血肉,匕首收回了袖子,而糜益的腹部,已被捅了個稀爛,鮮血噴濺而出。 糜益張大布滿了血絲的眼睛,想看清楚這個人,這個人的面上沒有絲毫的表情,他攙扶著糜益,慢慢地到了一旁的墻角。 此人的臉上依舊淡然之態(tài),只用他這平淡無奇的眼眸看了糜益一眼,而后與方才糜益想要避開的人對視了一眼,隨即二人各自朝著不同的方向徐徐踱步而去,最終,轉(zhuǎn)入了一旁的小巷,再不見蹤影。 半響,糜益噗的一下倒地,倒在了血泊之中,他目中依舊張得很大,渾身浴血,喉頭依舊還不甘地發(fā)出微弱的呃……呃的聲音。 他的身子開始抽搐,猶如打擺子一般,似是某種生理上的條件反射。 而直到這時,方才有人意識到…… 許多人朝這里看來,頓時一股尖叫聲響起,長街上,人群頓時混亂,瞬間,這街道便清空,再無一個人影。 只有糜益捂著自己的腹部,他身上的血仿佛已經(jīng)流空了一般,渾身漸漸的變得越加發(fā)白。 在這條突的變得清冷的街道上,他仰著頭,看著天,今日依舊是艷陽高照,只是這艷陽越來越暗淡,越來越暗淡,他眼里的世界,仿佛漸漸降下了一道黑幕。 終于,糜益不再動彈了,直到一炷香之后,一個差役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來,看著這一具早已僵硬的尸首。 而在文史館里,陳贄敬和陳一壽依舊還坐在這里,一個學士親自給他們沖泡了一副好茶,其他諸翰林,個個眾星捧月地圍著二人。 陳贄敬舉起了茶盞,輕輕地抿了一口,不由道:“翰林院里的茶水不好。” 一個侍讀學士忙道:“殿下,下官……” “不必請罪。”陳贄敬溫和地笑了笑,將茶盞放下,他笑起來,連眼睛都似乎帶著笑意,盡力的不給人壓力,緩緩地道:“本王過些日子,讓人送十幾斤好茶葉來,翰林都是我朝的棟梁之材,什么都可以省,唯獨這茶,卻是省不得的。” 眾人便都笑了,連連向陳贄敬謝恩。 陳贄敬則嘆道:“這哪里是什么恩典,本王不愛聽這些話,我朝能有五百年的天下,靠的都是諸公啊,先皇在的時候,就屢屢提醒,說是要禮賢下士,方才可以天下歸心,你們都是人中龍鳳,些許的茶,若都算恩典,反而是朝廷的疏失了,這是理所應當?shù)摹!? 他抬眸,在人群中逡巡,突的目光落在了那楊振興的身上,隨即道:“你是楊振興?本王沒有記錯吧。” 楊振興一臉詫異,目光溢出了繼續(xù)激動之色,忙道:“下官正是楊振興……殿下竟是記得……” “怎么不記得?”陳贄敬用手指了指楊振興,朝身邊的陳一壽笑道:“陳公,他是二甲的進士對不對?本王看過他的時文,文章很是犀利啊,痛陳了宗室之害。” 楊振興頓時汗顏:“那時候年少無知。” 陳贄敬搖搖頭:“不不不,你若這樣說,本王可就不喜了,本王最喜歡的,便是這股子銳氣,本王也是宗室,可大陳這么多宗室,難道就完全無害嗎?本王看哪,也不盡然,總有一些不肖子嘛,要振興朝綱,不但要教化萬民,對宗室也要有所看管,如此才可防微杜漸,不至將來惹出什么災禍。” 楊振興激動得面都紅了,崇敬地看著陳贄敬。 陳贄敬端起茶來,卻又不肯再喝了,只是面帶微笑道:“可是方才說到了教化,本王就不得不再提一提這陳凱之了,陳凱之……”他看向陳凱之,接著道:“我大陳有陳修撰這樣的人,何愁教化不昌呢?” 他在此坐了一個時辰,真是將每一個人都顧忌到了,大大地頌揚了一番,被點到名的人,無不榮幸之至。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