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聽起田說,柳儒士是因染病而故,不知她得的是什么病?”朱由榔問道。 “這……” 錢謙益為了給皇上留一個才高八斗、見識超人的印象,做了大量準(zhǔn)備,比如天下大勢、民政、教化等方面的見解。 沒想到皇上這些都沒問,開口就問起了自己的續(xù)妻。 所以,一下子愣住了。 不問身體狀況,不問學(xué)問深淺,不問國家大事,哪怕你問一問蘇州清兵的面防也行了,竟然一概不問,這還罷了,竟然當(dāng)眾問妻室!這位人稱“圣明”的天子,難道竟是個好色之徒? “受之,柳儒士才名滿天下,正在妙齡就香消玉殞,朕深感痛惜,恨無一面之緣啊?!敝煊衫埔婂X謙益囁嚅著答不上來,心中得意,心道:“咋樣?戳心窩子了吧?還倚老賣老不?” “陛下,臣妻何德何能,竟勞天子動問?若是泉下有知,她一定感念君恩。回陛下剛才問話,她是得了心疾,猝然離世的?!卞X謙益定了定心神,將腦子里先前準(zhǔn)備的一大套說辭驅(qū)除出去,躬身答道。 “心疾?也就是心臟病突發(fā)?這可真是沒辦法了。別說是現(xiàn)在,就是幾百年后的后世,對這種病也是束手無策。唉,真是可惜了。”朱由榔心道。 朱由榔心里為見不到柳如是而惋惜,抬頭一看錢謙益,發(fā)現(xiàn)這老家伙眼里殊無一絲悲傷,感覺有些不可思議:“后世都說錢謙益對柳如是情深義重,看樣子一點都不像啊。按說提到了剛剛逝去的愛妻,面現(xiàn)戚色才對啊,莫非后世的傳說都是假的?” “一代才女竟如此命薄,可惜可嘆。受之,還要節(jié)哀順變啊。”朱由榔不動聲色地安慰一句。 “多謝陛下關(guān)心。亡妻在世之時,常常心懷故國,對滿清暴政深惡痛絕。故而,亡妻辭世之后,老臣不敢沉湎于悲痛之中,毅然南下廣州,以伸老臣愛國之志,以償亡妻復(fù)明之愿?!卞X謙益非常聰明,借著朱由榔的話頭,三言兩語,就轉(zhuǎn)到自己南來廣州的目的之上。 朱由榔聽了很無奈:“這老家伙半點不提自己叛明之事,還想著把自己扮成一個忠君愛國形象,真特么夠無恥的。真是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 一念至此,朱由榔瞥了一眼瞿式耜、顧炎武和歸莊,見顧炎武搖頭苦笑,瞿式耜眉頭緊縮,歸莊則是一臉的不解,接著想到:“得了,你既然把自己說的那么高尚,必是想讓老子給你點個好評。想什么呢?老子可不會讓你如愿。”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