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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承疇，這么說，我在這里，我家老爺并不知情，你是不是脅迫我家老爺替你們韃子做事？”柳如是聽了洪承疇的話，大概明白了事情的脈胳。雖不知道錢謙益被洪承疇所迫去了哪里，去做何事，但肯定是做見不得人的事，或者做的事非常隱秘。否則，不可能這么防著自已，還不是怕自己的存在泄露了消息嗎？

    “柳儒士，請(qǐng)您理解洪某人苦心，事關(guān)錢先生安危，必須慎之又慎。否則，今晚洪某人也不可能親自來見你。”洪承疇就是不肯說。

    “呵呵，我明白，瓜田李下，你是怕毀你清譽(yù)，是吧？但為了慎重起見，你還不得不親自前來見我，就為了取得我一封手書，好安我家老爺之心。”柳如是冷笑道。

    “還請(qǐng)柳儒士諒解。”洪承疇不管柳如是態(tài)度多惡劣，始終和言悅色，不急不惱，恭敬有加。

    洪承疇的態(tài)度更讓柳如是感到害怕！不用多想就能明白，他所謀甚大，否則不可能對(duì)自己是這么個(gè)態(tài)度。禮下于人，必有所圖，況且是禮下于自己這么個(gè)階下囚呢？

    “洪承疇，別費(fèi)心思了，我雖是一介女流，也知?dú)夤?jié)二字。若是不肯明言我家老爺為你做的是什么事，我決不會(huì)寫信。你請(qǐng)回吧，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傳出去好說不好聽。”柳如是語氣冰冷地下了逐客令。

    “好吧，柳儒士你不寫就不寫吧，洪某決不強(qiáng)求。柳儒士雖是女子，但才名滿天下，近來必有佳作，讓洪某欣賞欣賞如何？”洪承疇站起身來說道，同時(shí)沖洪家瑞使了個(gè)眼色。

    “不好！”柳如是一下子明白了洪承疇的用意，回身?yè)涞綍干希瑢稍聛韺懙脑?shī)詞和畫作緊緊壓在身下。

    洪承疇沒再說話，背著手踱了出去。

    洪家瑞一揮手，三名胖大仆婦進(jìn)來，兩人拉開柳如是，死死按住，一人將她的詩(shī)詞畫作捧了過來，遞給洪家瑞。

    “狗賊！你若是將這些東西拿走，我就死給你看！”柳如是被兩名仆婦拉住，絲毫動(dòng)彈不得，只氣得杏眼圓睜，怒滿胸膛，高聲罵道。

    “把花盆都移出院子，放這些東西干什么？你們四人輪流看護(hù)，柳儒士若有半點(diǎn)差池，要你們?nèi)业拿　焙榧胰鹪缇妥⒁獾搅藭干系幕ㄅ瑁芘铝缡且粴庵履没ㄅ枳詺垼谑欠愿浪膫€(gè)啞巴道。

    “狗賊！人若有死志，你能看得住嗎？轉(zhuǎn)告洪承疇，若不立即將詩(shī)畫還我，我就死在這里！”

    洪家瑞翻了翻手里詩(shī)畫，得意地看了一眼柳如是，道：“無妨，柳如是，你愛死就死，每次給錢先生送去一張，這些詩(shī)畫夠用幾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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