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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由榔正在勤政殿側(cè)殿批閱各地奏折。

    “陛下，兵部陳尚書求見。”當(dāng)值侍衛(wèi)文銀進來稟報。

    “宣！”朱由榔放下朱筆，一看已到戌時中刻，知道陳子壯這個時候來見，必定有重大軍情，連忙毫不猶豫地命道。

    “陛下，大事不好，建成伯李成棟、福建巡撫陳伯文分別送來急報，十月十三，清兵北洋水師在提督劉清泰、副提督鄭芝豹的帶領(lǐng)下，從東海登陸，大舉進犯福寧、霞浦，兩日二城皆失，我軍死傷二千余人，百姓三千人被屠殺。戰(zhàn)事發(fā)生之后，陳伯文已命福建都指揮蘇盛率兵五千往援寧德，以防清兵南犯，建成伯已命副將杜永和率兵三萬準(zhǔn)備復(fù)奪福寧、霞浦二城。”陳子壯匆忙進殿，不及見禮，急急奏道，并將兩份奏折交給李洪，李洪轉(zhuǎn)遞給朱由榔。

    “啊，什么？”朱由榔聞言大驚，將兩份折子看完，勃然大怒，一掌拍在書案之上。

    “啪！”地一聲，朱筆、筆架被拍飛！

    “無恥！劉清泰、鄭芝豹罪該萬死！竟朝平民百姓下手，這是想重演‘揚州十日’的慘劇么？！蘇盛無能，怎么連警報都沒有報出？二日之間連失二城？”朱由榔高聲怒罵。

    陳子壯、李洪、夏荷以及殿內(nèi)外伺候的侍衛(wèi)、太監(jiān)、宮女見朱由榔發(fā)怒，齊刷刷跪倒在地。

    “陛下，請息怒！清兵如此倒行逆施，定是想激怒陛下，讓陛下亂了方寸，他們好從中取利啊。”連忙跪倒在地，急聲勸道。

    “宣……”朱由榔氣得手直打哆嗦，想宣眾位內(nèi)閣大臣和顧問處顧問連夜上殿議事，聽了陳子壯的話，又想到錢謙益這個人的存在，心緒稍稍平靜了些，一個“宣”字剛出口，把下面的話又咽了回去。

    朱由榔坐在座位上運了回氣，腦子迅速轉(zhuǎn)動起來：“陳子壯說的對，清兵自從‘揚州十日’和‘嘉定三屠’之后，再也沒有大規(guī)模屠殺過百姓，如今把屠刀再次對準(zhǔn)百姓，其目的可能真的是想激怒我。這里面一定有陰謀。”

    “集生，平身。你說說看，清兵到底有什么陰謀？”朱由榔令陳子壯起身，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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