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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楊大人所言固然有理，但臣以為，若此石壁上當(dāng)真刻上一條巨龍，從江上觀看確實蔚為壯觀，但為何沒有詩詞歌賦提及？宋朝以來的文人墨客莫非都無緣一見么？”陳貞慧道。

    楊愛的想法非常巧妙，而陳貞慧的質(zhì)疑也有一定的道理。

    一個是從畫理上推測，一個則是從文化傳承的角度論證，誰是誰非還真不好說。

    “還有，陛下，從古至今，凡有龍的鑿刻，基本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以表現(xiàn)龍的若隱若現(xiàn)、綿延不絕之意。以臣忖之，此龍也不可能脫出此臼——既見龍尾，絕不可能讓人見到龍首。”顧炎武也表達了反駁之意。

    楊愛沒想到自己的一個設(shè)想，被陳貞慧和顧炎武給駁得體無完膚，偏偏二人說的還極有道理，臉上有些掛不住。

    “你們說的都有道理。總歸一條，鑿刻者不可能只鑿刻一條龍尾于此，肯定會有龍身和龍首，只要找到它，一切也就都明白了。別山，按楊愛卿說的，依著畫理，把龍身可能經(jīng)過的地方的雜草樹木亂石全清理出來，看有無線索。”朱由榔吩咐道。

    “是，臣遵旨。”張同敞答應(yīng)一聲，指揮手下開始清理。

    朱由榔和顧炎武、陳貞慧、楊愛走到一旁，李洪在一塊亂石上鋪了塊棉墊，讓朱由榔坐下。

    工程兵帶的工具很全，锨、鎬、鑿齊上，不一會兒把雜草亂石都清理出來了。

    “陛下，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痕跡。”張同敞過來跟朱由榔稟報。

    朱由榔一聽，不由地納起悶來：“沒有？那怎么可能呢？”

    “也許，當(dāng)初此龍的鑿刻者有意遮掩龍首的去向也說不定。”楊愛見自己的推測已經(jīng)證實是毫無根據(jù)的臆測，也覺不好意思，理不直氣不壯地弱弱地說了一聲。

    “有意遮掩？對，肯定是有意遮掩！”朱由榔腦海中靈光一閃，好像一下子探到了事情的本質(zhì)。

    “別山，把龍尾下的這條石徑鑿開！”朱由榔令道。

    “臣遵旨。”張同敞領(lǐng)命去了。

    顧炎武和陳貞慧互相看了一眼，誰也沒有說話。

    他們對此不以為然，以為皇上這是有意給楊愛爭面子。

    而楊愛一聽，心道：“皇上這是在維護我的臉面么？鑿石徑不跟鑿山一樣嗎？莫非我在他心目中這么重要？我的話這么好使？那我以后可不能亂說話了，否則，要是亂了朝政可不好了，豈不是會在史上留下罵名？”

    想到這里，感到甜蜜的同時，也在暗自告誡自己。

    “陛下，石徑上的石頭是后砌上去的，有人為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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