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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秀告訴他是蝙蝠。

    “蝙蝠？”茂生也覺得奇怪。

    水秀說：“依我看，這蝙蝠肯定與龍四茍心里那個秘密有關(guān)。

    蝙蝠喜歡生活在陰暗潮濕的巖洞里，而我們這口井里的水，表面看是從石罅間流出，實際上它的源頭，一定就是哪個巖洞中的一條暗河，茂生你想想看，我們村子后面，哪個巖洞里有蝙蝠？”

    茂生數(shù)來數(shù)去，蝙蝠多的巖洞也就那么三四個，不過距村子都不近，而且那些個巖洞地形復(fù)雜，深得打個石子都聽不到它落底的聲音，好像沒有誰進去過。

    莫非龍四茍吃了豹子膽，敢一個人下巖洞去捉蝙蝠？

    水秀說：“龍四茍這個人，沒有什么地方他不敢去的，他一定是下巖洞中捉蝙蝠，偶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奧秘，然后拿來要挾鄉(xiāng)親，真是鬼迷心竅！但是龍四茍的詭計一定不能得逞，我剛才已經(jīng)和他說了，明天早上一定要見水，既然這樣，那么他今天晚上必然有所行動，我們不妨來個跟蹤追擊，你說怎么樣？”

    “對，跟蹤追擊！”茂生攥攥拳頭，渾身是勁。

    這天晚間，天剛一煞黑，茂生和水秀就各自攜了手電，悄悄地去了龍四茍家附近林子里候著。

    俗話說，二十二三，月出半夜間。

    今天月牙兒不會出來得早。

    但今天天氣晴和，仰望夜空，稀稀落落的星星還是有一些。

    茂生和水秀相偎著站在一個避風的坡坑下，眼睛死盯住四茍的那座一本書樣的新屋，不敢有絲毫懈怠。

    慢慢地，月牙兒露臉了，大地上有了點微弱的光。

    但天氣這時卻忽然冷下來，水秀的身子在寒風中有點微微發(fā)抖。、

    “你冷么？”茂生關(guān)切地問，并且把雙臂伸過去，將水秀整個身子攏在懷里。

    恰好這時，他們同時看見一個黑影鬼鬼祟祟地朝后面石山窩里躥去。

    茂生和水秀頓時冷意全無，一刻不敢耽擱，緊緊跟在后面。

    黑影快，他們也快；黑影慢，他們也慢。

    他們不敢叫黑影發(fā)覺，又不能丟失目標，所以跑起來就非常吃力。

    水秀一不小心，一只腳滑到田里了。

    茂生悄聲問：“怎么辦？天這么冷，你的一只褲腳濕了，久了怕受不住，是不是先回去，由我一個人去對付他?！?

    水秀說：“不行，萬一出了差錯，我們的計劃就會落空，到時賠了夫人又折兵，就是再冷，我也要堅持住。”

    走著走著，就過了村后的坳子，來到兩三里外一座大石山腳下。

    黑影忽然在一個石坡前停下腳步，前后左右瞧了又瞧，似乎有些猶豫。

    茂生和水秀兩顆心驟然一緊，以為是他發(fā)現(xiàn)什么了，忙把身子蹲下，屏住呼吸，連大氣也不敢出。

    良久，他們重新站起身子再看時，黑影好快，倏忽間已躥過去好遠了。

    他們不敢怠慢，忙又急追過去。

    可是一眨眼，黑影不見了。

    怎么回事？茂生和水秀兩顆心怦怦急跳，又不好急著趕去追尋，怕他萬一伏在巖下，反被他發(fā)覺。

    正在焦慮時，眼前忽有火光從石罅里亮起來，從火光里看去，正是四茍在點一個火把。

    茂生悄聲指給水秀看，那里有個巖洞，想必暗河就在這個巖洞里了。

    水秀點點頭，表示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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