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何恒非要去江南大營效力,黃鐘音和吉云飛覺得不合適,可又不能擋人家前程,只能由著他去。沒曾想何恒一走,包括任禾在內(nèi)的在京同鄉(xiāng)全坐不住了,個個想去江南建功立業(yè)。 向榮已經(jīng)提攜了一批四川武官,要是再跟提攜薛煥和劉存厚一樣提攜他們,那不成結(jié)黨營私了,黃鐘音不想再幫這種忙,更不想給向榮添亂,已經(jīng)半個多月沒再來會館。吉云飛同樣如此,只有在翰林院閑得發(fā)慌的庶吉士敖冊賢時不時回會館看看。 沒想到剛走進(jìn)會館,就見半個多月沒來的黃鐘音和吉云飛正坐在花廳里一邊烤火一邊說話,看神色正在談的不是什么好事。 “二位今天怎么得空來會館的,正在聊什么呢?”敖冊賢忍不住問。 “你來得正好,我們正在說志行的事呢。” “志行咋了?” “先是被吉爾杭阿和楊能格聯(lián)名參了一本,緊接著又被楊能格的那些同年彈劾,你哥去打探消息了,估計(jì)要晚點(diǎn)回來。”黃鐘音早料到楊能格不會給韓四好日子過,但沒想到這一天來得如此之快,動作如此之大,彈劾的如此之猛。 敖冊賢大吃一驚,急切地問:“他是咋彈劾志行的?” “極盡羅織誣陷之能事,誣陷志行不但收受已革蘇松太道吳健彰賄賂,為吳健彰脫罪而奔走還收受洋人賄賂,串通洋人貪沒稅款誣陷志行在任地置辦房產(chǎn),甚至誣陷志行崇洋媚外,對洋人卑躬屈膝,有損國體。” 看著敖冊賢驚詫的樣子,黃鐘音接著道:“說志行吃完洋人的酒席之后竟為避雨打洋人的洋傘,說啥子雨淋事小,失節(jié)是大,即便淋死凍死亦不當(dāng)打洋傘。說志行見英吉利國女子擅自起立,堂堂天朝官員,何至為小女子致敬!” “這么說姓楊的羅列了志行六條罪名?” “何止六條,大大小小的罪名加起來有十幾條,比如志行喝洋茶、用洋皂、點(diǎn)洋火,一切仿效洋人之所為。他的那些同年一窩蜂地跟著上折子,有的甚至誣陷志行有二心于英吉利,想對英吉利稱臣!” “皇上咋說?”敖冊賢急切地問。 吉云飛苦笑道:“革職逮問,等查清之后再交部議處。” “這么說要把志行解要京城來問罪?” “這倒沒有,皇上早上剛下諭,命署理江蘇巡撫許乃釗和新任松江知府喬松年就近查辦。” “志行那個同知兼江海關(guān)監(jiān)督本就是許乃釗和喬松年保舉的,現(xiàn)在皇上又讓許乃釗和喬松年查辦志行,這這算什么事,就算查實(shí)志行是被冤枉的,吉爾杭阿和楊能格也不會善罷甘休,他們在京里的那些同窗同年更不會。” “在皇上看來志行那官是兩江總督怡良保舉的,跟許乃釗關(guān)系不大,跟喬松年更是沒半點(diǎn)關(guān)系,何況讓志行以署理松江府海防同知兼江海關(guān)監(jiān)督純屬權(quán)宜之計(jì),畢竟那會兒上海就剩下志行一個朝廷命官,不存在志行是誰的人,現(xiàn)在誰會袒護(hù)志行這種事。”吉云飛想想又冷冷地說:“楊能格一定沒想到皇上會讓許乃釗和喬松年查辦志行,更想不到志行跟喬松年本來就有交情。” “這么說志行不會有事?” 黃鐘音接過話茬,無奈地說:“大事不會有,不過想官復(fù)原職沒那么容易。” “那咋辦?” “事到如今只能趕緊給郭沛霖寫信,讓他奏請朝廷把志行調(diào)江北大營去戴罪效力。反正上海是不能再呆了,那邊雖說有向榮,但向榮保得了別人卻保不了他,畢竟志行跟薛煥、劉存厚他們不一樣。”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