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吃完吉云飛考上御史的喜酒,陪卓橒和伍輔祥等人聊了一會兒,韓秀峰便同榮祿拉著本打算回家的文祥一起來到達智橋胡同。 文祥被搞得一頭霧水,實在想不通韓秀峰為何讓榮祿來。 直到榮祿一臉不好意思地說想換個差事,韓秀峰又輕描淡寫地說皇上命恩俊下個月一道去天津驗收漕糧,文祥才意識到韓秀峰想幫榮祿謀個什么差事。并且究竟是個什么樣的差事,恐怕榮祿這個正主兒都蒙在鼓里,他只曉得能見著皇上的差事就是好差事! 想到這件事不是一兩點難辦,文祥不禁嘆道:“如果文中堂健在就好了!” “哪有那么多如果,所以只能請老兄你過來一起商量?!表n秀峰嘴上這么說,心里卻在想就算文中堂健在這事也不好辦。因為文中堂十有八九瞧不上榮祿,又怎會保舉榮祿來做“厚誼堂”三掌柜。 榮祿不明所以,見文祥面露難色,又急切地說:“博川兄,我都已經在工部呆四五年了,再呆下去不但沒意思,也不會有什么前途?!? “做侍衛(wèi)就有意思,做侍衛(wèi)就有前途?”文祥瞪了他一眼,恨鐵不成鋼說:“你今年才多大,為何不能再熬幾年?按部就班遷轉不好,非得去做侍衛(wèi),你以為只要做上侍衛(wèi)就能見著皇上?” “志行兄說能!” “志行,我知道你是怎么打算的,可仲華跟別人不一樣,他都已經做上員外郎了,真沒必要去賭?!? 不等韓秀峰開口,榮祿就不解地問:“賭什么?” 韓秀峰沒跟他解釋,而是笑看著文祥意味深長地說:“博川兄,只要你能把仲華托上去,我韓秀峰就能接得住。你是過來人,應該清楚這機會有多難得!而且仲華不只是出身正白旗,也是忠烈之后,只要能做上侍衛(wèi),剩下的事都好辦。” 榮祿糊涂了,心想難道說得不是做侍衛(wèi)的事,或者說做侍衛(wèi)只是開始。見文祥若有所思,他又不敢再問,只能滿是期待地看著文祥。 “想做侍衛(wèi)說難也不難,按例黑龍江每隔幾年就要選送幾個,可人家嫌離家遠、嫌在京里的花銷大不愿意來,有的甚至都湊不上盤纏。”文祥頓了頓,接著道:“京里的就不一樣了,那么多上三旗子弟沒差事,每次選拔都爭相走門路,就算能選拔上也不一定有缺,只能做個閑散侍衛(wèi)?!? 漢人想入仕,想出人頭地,只能走科舉。 滿人想出人頭地,做侍衛(wèi)無緣是一條捷徑,所以有“平明執(zhí)戟侍金門,也是隨龍護駕的臣。翠羽加冠多榮耀,章服披體位清尊。雖然難辦翰林爵位,要知道比上步軍是人上人”一說。 可事實上侍衛(wèi)有頭等、二等、三等、四等和籃翎侍衛(wèi)之分,每年年底銓選、推晉,當差勤勉的才能晉升。并且按所司之責可分為御前侍衛(wèi)、乾清門侍衛(wèi)、上駟院侍衛(wèi)等,普通侍衛(wèi)只能在外廷守門,想成為乾清門侍衛(wèi)甚至御前侍衛(wèi)一樣很難。 文祥擔心榮祿接替不了恩俊,反而會丟了現在的差事,到時候真叫個得不償失,可韓秀峰把話都說到那份上了又不好反對,只能緊盯著榮祿提醒道:“仲華,志行這是想讓你賭一把,要是運氣好能被皇上記住,能簡在帝心,才有機會在乾清門侍衛(wèi)上學習行走。要是皇上記不得你,那一切都得重頭再來!” 榮祿雖然不清楚“厚誼堂”的事,但早就發(fā)現文祥是跟著韓秀峰才官運亨通飛黃騰達的,覺得韓秀峰讓賭那就值得賭一把,不假思索地說:“賭就賭,富貴險中求,不冒點險哪有機會出人頭地。” “聽見沒,這就叫初生牛犢不怕虎?!表n秀峰忍不住笑道。 “這可不是一件小事,虧你笑得出來。” “博川兄,剛才你不是說過嗎,仲華今年才多大,年輕就是本錢,就算這次……這次沒能得償所愿,今后依然有機會?!? “是啊,就算耽誤個三五年也沒什么。”榮祿急切地說。 “好吧,既然你倆都想好了,我還能說什么?!? “博川兄,你不但要說還得幫著想想辦法,前頭的事你幫著想辦法,最后那一件事我來辦。” 榮祿又聽得一頭霧水,文祥則很清楚韓秀峰的意思,放下茶杯沉吟道:“正白旗滿洲都統(tǒng)現在是吏部尚書花沙納兼署的,我跟他沒什么交情,說不上話!” “正白旗領侍衛(wèi)內大臣呢?” “你是說裕誠?”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