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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明樓此時(shí)真覺得頭疼。

    跟這個(gè)妹妹斗心眼兒，比他在軍營(yíng)里治那成千上萬的糙漢子還要更心累。

    “生氣了？”顧明樓雖然是在問她，可是又?jǐn)[明了是在陳述一個(gè)事實(shí)。

    余笙不說話，就那么坐著。

    到底，還是顧明樓捱不住了，主動(dòng)地坐到了她的身邊，“笙笙，有些事，不告訴你也是為了你好。”

    余笙卻是猛地抬頭看他，“別打著這樣的幌子來跟我說為我好！你問過我了嗎？你怎知就是為我好了？你怎知我就不想為顧家做更多事？”

    這一連串的責(zé)問，除了氣憤，更有一種深深的委屈。

    顧明樓直接被她給問懵了。

    “笙笙？”

    “哥哥，我知道你們都是怎么想的，覺得我體弱多病，不可勞心費(fèi)神，所以便將我當(dāng)廢物一樣地養(yǎng)了。”

    “胡說！”

    顧明樓蹭地一下子站起來，一臉怒容，“誰許你這樣作踐自己的？”

    余笙的眼眶微紅，也不看他，“哥哥，我知道自己活不了幾年了。老天爺既然給了我一顆聰穎的腦袋，我就想著能利用它多為顧家做些事。我不想等到自己彌留之際，還是一個(gè)不曾為家人做過任何事的累贅！”

    顧明樓聽完，表情也立馬就緩了下來。

    沉默片刻，在她面前半蹲下來，語氣也變得輕柔了。

    “笙笙，沒有人會(huì)覺得你是累贅的。你是顧家人，大家為你做什么事情都是心甘情愿的。”

    不想，余笙卻是直接就回懟了一句，“是呀，你們的付出都是心甘情愿的，那你們可問過我是否愿意接受？我是否能做到心安理得地接受你們對(duì)我的好？哥哥，我是人，不是吸知道吸人血的魔鬼！”

    “笙笙！”

    顧明樓再次厲聲制止她繼續(xù)說下去，不過，看到她哭了，又余心不忍。

    干脆，將她抱進(jìn)了懷里，然后輕輕地拍著她的背，“乖，不要多想了。前塵往事不提也罷。人活著，總是要往前看的。你想對(duì)付齊國(guó)公府，那便隨你心意。我的人，你可以隨意支配，如何？”

    余笙卻是心底微涼。

    哥哥寧愿讓她與齊國(guó)公府對(duì)上，也不肯將當(dāng)年實(shí)情相告。

    哥哥到底在顧忌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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