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前夜-《鐵血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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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要繡啥,要繡要挑天上團圓月呀團圓月,月亮旁邊繡顆星,你比月亮我比星崖亮晶晶,星靠月來月靠星,不離分…”柔媚綿軟的歌聲之中,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年淡煙輕粉,眼波流轉雙手婉轉,臉孔微微向上揚起,便如正在觀賞夜空的星月。
莫愁湖邊景色優美湖景開闊,也是南京四大青樓聚集地之一,龐雨方才從湖邊過來之時便見到兩三家雅致的青樓。
相比于南京城內的繁華嘈雜,龐雨覺得莫愁湖邊鬧中取靜,更像富人區。
眼前這個小唱便是從附近哪家青樓叫來的,長得十分俊秀,唱得也很出色,若是換上女裝絕對是個美人。
除了在懷寧送別之時,阮大鋮每次宴請都要有歌舞戲曲,開始時就是談些風月,酒過三巡之后,便叫了這小唱上樓唱曲助興。
小唱連唱了幾首散曲,眾人又喝過幾巡酒,都有了些醉意,龐雨倒還清醒,仍在偷偷打量在座幾人。
特別是馬士英,龐雨對這名字有些印象,但又不知道到底做過什么,阮大鋮介紹說曾官至宣府巡撫,宣府是九邊重鎮,巡撫可算位高權重。
馬士英的酒量很好,也沒什么架子,即便是地位最低的龐雨敬酒,他也是酒到即干,在三個進士中他年紀最輕,但氣度卻最沉穩,倒是最老的楊維垣頗為張揚。
馬士英畢竟是當過巡撫,算是帶兵的人,他問了龐雨一些桐城守城之事,對用兵還頗有些興趣,楊維垣則對此不太關心。
這幾人都很默契的沒有問及阮大鋮守城之功,在桐城之時,龐雨就知道阮大鋮跟一些世交說過這種話,來南京又聽方孔炤說起,龐雨能想象出來,阮大鋮一到南京就肯定到處宣揚他那虛假戰功。
但南京此地不是阮大鋮的地盤,張國維更是東林一系,若是阮大鋮要龐雨公開證明他的戰功,龐雨還不知道怎辦好,如果真那樣做,就是站到了東林和復社的對立面,幸好這幾人都沒問起。
這一曲散曲歌罷,在座數人都齊聲稱贊,好在幾人都沒有狎玩孌童的愛好,阮大鋮揮揮手,讓那小唱走了。
楊維垣撫須笑道,“這吳地的《繡荷包》,聽來頗有情趣。
但終歸是俗曲,還是集之(阮大鋮的字)自填之詞更佳。”
馬士英贊同道,“集之的戲班以往多在懷寧,每次來南京只看得幾出,如今阮兄定居南京了,各家的戲班都要被比下去。”
阮大鋮連忙謙虛道,“雕蟲小技,當不得大雅之堂,還是瑤草的山水畫神乎其技意境悠遠,那才是大才。”
“這不是我們奉承,是各家看過之后都如此說,總是阮兄下了功夫,戲本是自己寫的,戲班是自家的,各處婉轉曲折都給戲班親身指點,一一說得明白,就是那演的販夫走卒,也是惟妙惟肖,唱本處處精彩句句精彩,這便是大雅。”
阮大鋮得了兩人稱贊,臉上笑瞇瞇的,舉杯勸了一回,龐雨和那邊坐著的計成地位最低,只能跟著附和,總之龐雨是聽不太懂的。
龐雨瞟了計成幾眼,他已有五十多歲,是此時的園林設計大師,以前讀過書,又在建筑工地上打過工,兩相結合浸潤了幾十年,便成了一個大師。
南京富貴人家多找他設計園林,結識的上流社會很多,與阮大鋮幾人都是好友。
但因為沒有科舉功名,層次上仍然屬于手藝人,所以在這幾個進士面前仍表現得很小心。
阮大鋮放下杯子后道,“戲班今日不在,前幾日請來曹履吉和宗子,看了一出新戲《女駙馬》,便被曹履吉借去了當涂,說要下月才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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