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水營-《鐵血?dú)埫鳌?/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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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人并非此意,但這,這。”
龐雨大聲打斷道,“只要是沿江之警,無論陸營水營都一體作戰(zhàn),水賊來,陸營要水戰(zhàn),陸賊來,水營也要上岸。”
陳把總眼神閃爍,但他雖然害怕,那桐城卻是絕不會去的,水營常駐安慶,懷寧就在江邊,就像龐雨說的,流寇來了上船就走,肯定沒有生命危險。
這些年安慶水營就是個船運(yùn)公司,他也賺了不少銀子,絕不會去桐城或宿松那種地方送命。
他低下頭,身體有點顫抖,過了片刻才道,“不是小人不愿意,那水營都是些窮困軍戶,從未操練陸戰(zhàn),流寇若從水上來,水營自去拼殺,但大人此令,讓水營與流寇陸地拼殺,乃是讓船工拼命,小人倒是愿意,但必定召集不了那些船工,小人無能。”
侯先生屏息靜氣,陳把總這是要耍賴,同時用船工脅迫龐雨,暗示那些船工都只聽他的。
龐雨倒不動氣,靠在桌案上道,“按陳把總的意思,以后流寇來了懷寧,就算把府城百姓殺個干凈,水營也只在水上,因為不會陸地拼殺。”
“小人不敢,守府城或許也成。”
“既可守府城,為何不可守桐城,陳把總難道以為本官調(diào)兵打仗,可以由得手下討價還價挑三揀四?”
陳把總一不做二不休,“大人明鑒,水營確實未有操練,不可戰(zhàn)。”
“陳把總方才說水營打不了仗?”
龐雨看著陳把總冷冷道,“本官也體諒陳把總的難處,但口說無憑,陳把總把方才這段話寫下來,就說你統(tǒng)制之下的水營不堪一戰(zhàn),不敢與流寇交鋒,明日之內(nèi)由水營交給守備衙署承發(fā)房,本官就不調(diào)水營參戰(zhàn)。”
陳把總一呆,“屬下…屬下…”侯先生偷偷看向陳把總的背影,只見他有點站不穩(wěn)的感覺了,陳把總自然是不敢寫這個文書的,有些事情下面說可以,形成文書就會要命,若是龐雨往史可法哪里一送,砍他腦袋明正軍法也大有可能。
龐雨見陳把總不敢言語,氣勢已經(jīng)徹底被壓下去,緩緩走到陳把總背后,“本官知道你曾與焦國柞往來,你自然也應(yīng)知道,焦國柞是本官的結(jié)拜大哥。
他在本官營中的中軍當(dāng)差,不說還沒想起來,剛好也是個把總,便當(dāng)是十卒殺一人,但是不是十卒一定要?dú)⑷瓶缮倘叮惨搓惏芽偟囊馑肌!?
陳把總額頭細(xì)密的汗珠,終于凝結(jié)成了一滴,順著額頭慢慢滑下,一路吸收了其他小汗珠,在眉梢處劃出一道彎曲的汗跡。
他雖然是個軍官,但多年來在大江和運(yùn)河做生意,本身是水營的船,那些江徒尋常不敢跟官家作對,所以這種刀口舔血的經(jīng)歷基本沒有。
現(xiàn)在他面對的,無論是流寇還是龐雨,似乎都是想要他命的角色。
“現(xiàn)在陳把總給本官一句話,水營到底是能戰(zhàn)還是不能戰(zhàn)?”
陳把總汗流浹背,能戰(zhàn)就要去打流寇,不能戰(zhàn)要被龐雨找理由砍頭,竟然兩頭都是死路。
想到此處陳把總噗通一聲跪下,“小人求大人指點一條活路。”
龐雨點頭道,“這樣才是變通之道,陳把總便不用憂心,本官平常也不殺人。
你回去告知水營,本官調(diào)水營駐守桐城以對抗流寇,本官給你們一次機(jī)會,無論官兵,皆可自愿退營,本官不予追究。
留下的將開赴桐城,給你三日時間,三日后本官校閱水營,剩多少人就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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