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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開春的天氣異常,溫度升得很快,大地冰雪融化,永定河水面高漲,河道水流湍急,幾道臨時浮橋都被沖毀,兩岸明軍無法互相支援。
清軍對武清城外的明軍雷霆一擊,各營家丁先行往西逃走,沒來得及進城的各營步卒幾乎被斬殺一空,安慶營的步卒和民夫在清晨就忙著過河,倒是躲過一劫,龐雨在武清城外的營地幾乎沒有守衛(wèi),被清軍搶完了輜重,帶不走的也被一把火燒個精光。
安慶營之前的營地在武清東門,茨洲伏擊當晚,留守的民夫和輜重營大多調(diào)動參與王莊進攻戰(zhàn),但這個營地仍有大量輜重,包括帳篷、車架等重要物資,損失之后只能用搶到的清軍物資替代。
京營和陜西撫標駐扎在城內(nèi),沒有什么損失,其他各營與安慶營差不多,在南岸搶了一筆,然后又損失了北岸的家當,但清軍就勝得輕松多了。
清軍在武清城外留駐一晚,順便把周圍搶了一遍,第二天才撤回楊村,由于永定河水暴漲,雙方都無法威脅對方,隔著河道互不打擾,各干各的事情。
清軍略作休整后開始繼續(xù)北上,這次沒有任何明軍騷擾他們。
南岸的明軍各部反正過不了河,就忙著自己的事,一面收羅物資,一面跟遼鎮(zhèn)爭斗。
從東安過來的遼鎮(zhèn)、天津總兵、通州總兵各部在附近跟勤王軍爭搶戰(zhàn)利品,在南岸的幾天里,兩方的沖突不計其數(shù),到后來發(fā)展到家丁之間打斗,直到物資基本爭奪完畢,才逐漸平息。現(xiàn)在兩軍不僅僅是不能協(xié)同,幾乎可以稱作仇敵。
除了物資之外,遼鎮(zhèn)各部還爭搶人頭,勤王軍自然不準許他們搶奪軍功,由于一直有百姓沒有離去,遼鎮(zhèn)始終在打這些人頭的主意,南邊尾追的遼鎮(zhèn)一部則攔截了之前逃走的百姓,砍了不少腦袋。
由于武清縣城被圍兩天,孫傳庭的捷報送不出去,遼鎮(zhèn)在東安反而還比勤王軍提前發(fā)出捷報,聲稱在三角淀大破清軍,砍了五百多人頭。
孫傳庭是帶兵的人,自然要找補回來,報斬的首級之外,還有就是解救了多少百姓。
此前兵部的部咨反復(fù)強調(diào),首要便是解救百姓,其次是奪回錢糧,反而很少提要將清軍剿滅于關(guān)內(nèi)這種話,畢竟楊嗣昌對雙方的差距心知肚明。
要把高起潛那一路比下去,孫傳庭一定要把解救百姓的功勞做實,他這里有戶兵兩部官員和武清地方官見證,這樣以監(jiān)督的名義上本,確定解救了數(shù)萬百姓,高起潛自然比不過。
孫傳庭要跟劉宇亮過河去南岸,就是要以內(nèi)閣首輔作證,確定解救百姓的功績屬于勤王軍。
但劉宇亮不敢出城,即便各部哨馬反復(fù)確認清軍已經(jīng)北上,主力應(yīng)該已經(jīng)過了河西務(wù),不可能再節(jié)外生枝的回來打仗,奈何劉宇亮對各營都不信任,覺得只要一出城就會被清軍抓住,絕不出城一步,也不許孫傳庭離開,除非南岸的各部騎兵過河接應(yīng)。
直到昨天河水才開始下降,水流沒有那么湍急,才又重新開始架設(shè)浮橋,這次沒有清軍在附近,各營把南岸各村的船只收集起來,在楊村搭建浮橋,南岸的軍隊開始渡河北上,準備繼續(xù)追擊清軍,只是車架渡河緩慢,耽擱了不少進度。
但劉宇亮不敢去楊村,也不敢走茨洲,于是只能在上游再建一座浮橋,就為了讓他過河去確認解救百姓。
城門外的除了龐雨等南岸將領(lǐng),王樸、楊國柱和劉欽等留在北岸的將領(lǐng)也在,他們自然的分作了兩個陣營。王樸幾人主要是舊的勤王軍,以宣大為主,南岸的多半是新來的,主要是秦軍、安慶和京營。
以前王樸實力最強,楊國柱地位最高,這次交戰(zhàn)過后,新的勤王軍既有戰(zhàn)功又有繳獲,王樸幾人則損失慘重,地位上有微妙的變化。
王樸這次被攻破營地,他有半數(shù)步兵在當日準備去南岸搶物資,早上已經(jīng)趕往河邊,避開了清軍攻擊,剩下的基本全軍覆滅,輜重損失很大,一副灰頭土臉的模樣。見到龐雨后立刻換上笑臉,主動過來跟南岸眾人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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