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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現在他眼中的，是一個年輕的有些不太像話的青年。

    不，也許稱之為少年更貼切一些。

    少年手中正端著一把MP5機槍，黑狗能看到少年臉色帶著緊張。

    黑狗笑了，笑得有些痛苦，有些不甘。

    然后，他想趁著生命沒有走到盡頭時，對著少年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你是第一次……殺人？”

    黑狗說的是英文，他不知道少年能否聽懂。

    少年沒有讓他失望，身為一名旅游愛好者，而且老喜歡往國外跑的他，英文水平還是可以的。

    “不，如果算上你的話，是第二次。”

    王天端槍的手還在顫抖著，甚至他的臉色比黑狗還要蒼白。

    當然，黑狗是黑人，即便面色在白也是黑的。

    第二次殺人，王天雖然有些不適，卻不像第一次那樣難受。

    王天很納悶，他發現自己開槍射擊的準確度很高，尤其是他端著槍的手臂也很穩。

    這又讓他不由得想到老頭子當初對他訓練。

    他還記得那時候老頭子用木頭給他刻過一把木槍，然后每天讓他半跪在地上舉著。

    不過當時的訓練可不是簡單的舉槍，那時王天所舉著木槍上還綁上兩塊轉頭，老頭會拿著一根鐵棍時不時在木槍上敲擊，讓木槍一顫一顫上下浮動，模式出開槍時的顫動。

    然而在今天，當他真正端著槍勾動板機的那一刻，他的心情卻是無比復雜的，是慌亂的。尤其是在射殺黑狗的那一瞬間，他的大腦幾乎是一片空白。

    他發現，原來殺人是那么的簡單，簡單到只要勾勾手指，就可以讓一條生命在他眼前被快速的抹去。

    “是啊，狗熊已經被你殺了。”

    黑狗想起自己是因為什么才來追捕這亞洲少年，可也正是因為這一點，他才更加的疑惑。

    作為曾經的伙伴，黑狗知道狗熊平日里腦筋有些不夠用，可狗熊的近戰能力卻很強，徒手搏擊在整支傭兵隊中絕對排的上前三。他很難相信眼前的亞洲少年能從狗熊的手中奪下槍，在爆掉狗熊的腦袋。

    想到被自己踩中的警戒線，在想到剛剛對自己成功的暗殺，黑狗更無法接受這一切都只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做的。

    可事實就是事實，他也快要死了。

    “能訓練出你這樣的軍人，想必你所在的國家與部隊都應該很厲害？”黑狗的目光帶著渴望，直視著王天，“能告訴我，你來自那個國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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