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啟程【洛希】-《溯因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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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希很清楚,弱肉強食是自然界的鐵律,無可更改;人們?yōu)榱松钊ゲ稓⒁矮F,更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
可洛希自從小時候就不喜歡吃肉。
在她吃東西的時候,腦海中會不由自主地出現(xiàn)一些常人根本不會有的聯(lián)想。
比如,當(dāng)洛希去吃面包的時候,腦海中會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小麥從種子到發(fā)芽、再到成苗、努力吸收營養(yǎng)、結(jié)穗,最后收獲、磨成粉末、制成面包這一系列畫面。
當(dāng)她吃雞鴨魚豬牛羊等肉類的時候,浮現(xiàn)的畫面就是那些動物先出生、然后覓食、不斷成長、最后被人宰殺、端上餐桌。
在洛希小的時候,這樣的情況還好一些;可等她長大了、懂的事情更多了之后,這些畫面就無可逆轉(zhuǎn)地更加豐富了起來。
她會開始聯(lián)想那些動物是怎么樣努力地生存下去的;以雞為例,雞仔破殼而出、在母雞的指導(dǎo)下覓食、羽毛逐漸豐滿、被仆人抓住、宰殺時候的哀鳴,都會不由自主地出現(xiàn)在她的腦海中。
在吃蔬菜、水果和糧食時,情況就好得多了——它們不會對外界的刺激做出較大的反應(yīng),因此洛希的內(nèi)心就沒那么難受。
這種現(xiàn)象讓洛希苦惱了很長時間——她對此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人為了生存去食用動物、植物,哪里有錯?
她試著去控制那些想法,不讓那些畫面出現(xiàn)在腦海中,可完全是徒勞——無論她怎么去嘗試,那些畫面總會浮現(xiàn)出來。
仿佛有一個人在不斷地告訴她,她對這個世界造成了多大的“傷害”一般。
當(dāng)然,她不會將這些想法和其他人說的。
本來這些想法就是有問題的;更何況,說出去就好像在譴責(zé)別人殘忍一樣。
因此,洛希也只能回答艾雷“不喜歡吃肉”了。
至于洛希的做飯手藝如此杰出,自然是和公爵家的大廚學(xué)的;說來也怪,只要洛希不吃東西,她的腦海里也就沒有那些詭異的想法出現(xiàn),一點也不耽誤處理食材。
艾雷看見洛希的表情并不是很高興,還以為她是討厭肉的味道呢;他無奈地?fù)u了搖頭,繼續(xù)大吃特吃——這可是最上等的美味,涼了、剩下都是一種辜負(fù)!
在艾雷吃飯的這會兒,洛希去將還未燃盡的篝火徹底熄滅,并且收起了昨天晚上撒的干虎糞——那是用一個特制的、可以隔絕氣味的袋子裝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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