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印章-《花嬌》
第(2/3)頁
郁遠氣喘吁吁地趕了過來,和郁文、郁棠打了聲招呼就喊著陳婆子給他倒杯茶進來,并對郁文和郁棠道:“渴死我了。那個裴滿,話真多。問完了這個問那個。不過,這個人也挺厲害的,至少比從前那個大總管厲害,話說的都在點子上,就這一天功夫,大家瞧他的眼神都不一樣了。他這個大總管算是坐穩了。”
郁文忙問:“怎么了?”
郁遠道:“裴家的大總管裴滿去長興街看鋪子造得怎么樣了,還挨家挨戶地問我們這些不是裴家鋪子的用的是什么材料,有沒有按和裴家之前約定的樣式蓋,明溝留了多少,暗溝有沒有留……您說,這場大火一燒,誰家還敢不留溝啊?這次裴家三老爺慈悲為懷,愿意借銀子給我們重新修造鋪子,若是下次再遇到這樣的事,裴家放手不管,我們這幾家除了賣地基,也沒有其他活路了。”
郁文笑道:“那人家問得也應該啊!若是因我們這幾家又走了水,裴家鋪子也會被牽連啊!”
兩人說著長興街的事,郁棠卻是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
她想到了李家的暴富。
是李家被盜之后的事。
之后,他們家利用林氏娘家的關系,做起了海運生意。
那《松溪釣隱圖》夾層里的這幅輿圖,會不會是航海圖呢?
她嫁到李家之后,偶爾會見到林氏的那些子弟來李家拜訪。她還記得她曾經聽到林氏的其中一個侄子非常得意地吹噓,說這海上生意不是誰家想做就能做的,不僅要有船,要有能干可靠的掌舵人、船工,還得要知道怎么走……也就是說,得有航海圖。
而這航海圖,那可是無價之寶。
不說別的,就說要畫這么一幅圖的人,不僅要會開船,還要會識別方向,知道潮汐變化的規律,還得識字、懂堪輿,幾十年甚至是幾百年都出不了這樣一個人才。而且就算是出了這樣一個人才,誰不去花個幾十年考個舉人進士做大官,卻把腦袋吊在褲腰帶上,無名無利,花一輩子的功夫在海上漂著?
這個時候,就算你是皇帝,也只能干瞪眼。
那些知道怎么走海路的,都是靠好幾輩人,甚至是十幾輩人用性命和經驗一點一點地積攢起來的。誰家要是有這樣的本事,就好像懷里抱著個聚寶盆似的,就等著躺在金山銀山上吃香的喝辣的了。
郁棠還記得,林氏的這個侄兒說了這樣一通話之后,她就再也沒在李家見到過這個人了。
她以為是因為她孀居,不怎么見得到外人的緣故,如今想起來,分明就是另一樁她不知道的事。
那幅輿圖,肯定是航海圖。
這背后,肯定是李家。
郁棠越想越覺得眼前仿佛被大風吹散了霧霾的山林,露出很多她原本沒有注意的面目。
這也就能解釋為何李竣不認識她而林氏卻說謊了。
也能解釋李家為何不顧顏面也要苦苦地求娶她了。
但郁棠同時也生出了一股因為李家也知道錢師傅這人,他們的計策隨時可能被李家發現的恐慌。
這恐慌,她還不能告訴父兄。
郁棠在書房里來回走著,像陷入牢籠的困獸。
“阿棠!”郁文首先注意到了女兒的異樣,他擔心地喊了一聲,道,“你走得我頭都暈了,你坐下來歇歇吧!我剛才已經跟阿遠說過了,阿遠明天一早就啟程去杭州。錢師傅那邊你放心,他既然是做這一行的,當然知道這一行的危險,這種事,他應該早有準備才是。”
郁棠停下腳步,卻沒能停止心中的恐懼,道:“阿爹,為了這幅畫,已經死過人了。錢師傅雖然常在河邊走,肯定有濕鞋的時候,他有什么不測我們管不著,但不能因為我們家這件事丟了性命。”
“我明白!”郁遠聽著面色漸漸嚴肅起來,道,“我會把這件事告訴他,看他有沒有什么自保的手段,或是讓他暫時避一避風頭。”
郁棠暫且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她疲憊地揉了揉鬢角。
還有李家的事,得想辦法盡快地擺脫才是。
郁棠現在覺得自己有點明白李家的做法了。
他們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覺得這幅輿圖如此珍貴,知道它價值的人肯定都不會放手,所以才會暗中出手,寧愿鬧出些偷竊的事也不愿意直接跟他們家買這幅畫。
不過,前世和今生有了很大的不同。
她也知道了在幕后出手的人是誰。
只是李家怎么保證這幅畫會像前世那樣成為她的陪嫁呢?
第(2/3)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平果县|
台南市|
克山县|
伊春市|
株洲县|
陇川县|
通辽市|
诸暨市|
高邮市|
庆元县|
阜南县|
郁南县|
兰考县|
昭平县|
孝感市|
德钦县|
宣恩县|
获嘉县|
怀化市|
获嘉县|
石楼县|
麦盖提县|
衡阳县|
丹东市|
疏勒县|
安顺市|
清新县|
浮梁县|
嘉义县|
唐河县|
五家渠市|
来凤县|
宕昌县|
民权县|
桃园县|
京山县|
乐至县|
综艺|
柘城县|
郁南县|
宜君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