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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氏來之前就知道了他們的打算。

    她是覺得有點冒險，但郁棠兩兄妹想做這門生意，她覺得不妨試試，大不了就是多花點錢子。她成親的時候父親給了不少的陪嫁，完全經(jīng)得起他們兄妹這樣折騰。

    相氏索性也讓人去打聽了一點消息。

    此時聽郁棠這么說，她也道：“我也聽說了。只有他們這些接觸過跑船的人，才知道誰家的船隊是真的有本事，誰牽頭的船隊靠譜。我覺得阿妹的主意挺好的。”

    郁遠(yuǎn)沒想到相氏會主動去了解這些。

    當(dāng)然，他做什么相氏能不反對他是很高興的，可若是相氏能積極主動地支持，他會有種和相氏同甘共苦的親昵，會更高興。

    他笑得合不攏嘴，道：“那明天就像阿妹說的，我們?nèi)ゴa頭打聽打聽。你們就去街上逛。”

    也就是說，郁遠(yuǎn)沒打算帶她們一起去打聽這些事。

    郁棠早就料到了。

    她笑道：“你就讓我和阿嫂跟著一起去吧！我們還可以看看蘇州碼頭是怎么樣的？大不了你們?nèi)ゴ蚵犑碌臅r候，我們就坐在茶館里喝茶，聽人閑聊好了。”

    本地的茶館是最能打聽到消息的，他們?nèi)ゴ蚵犗ⅲ隙ǖ谝患率侨ヌK州碼頭旁邊的茶館的。

    與其大家分開各走各的，不如讓妻子和妹妹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郁遠(yuǎn)想了想，就答應(yīng)了。

    郁棠喜出望外。

    幾個人在一起又說了一會兒話，知道郁遠(yuǎn)已經(jīng)順利地買到了油漆，而且怕她們受不了生漆的味兒，已經(jīng)安排好由賣家派人運到臨安交貨，大家才各自散了。

    相氏還是第一次和丈夫出遠(yuǎn)門，興奮得有些睡不著，和郁遠(yuǎn)說了大半夜的悄悄話，第二天早上就起來晚了，梳洗好出門的時候，太陽已經(jīng)升到了半空。相氏臉紅得能滴出血來，連聲向郁棠賠不是。

    郁棠抿了嘴悄悄地笑，當(dāng)沒有看見似的，親親熱熱地挽了相氏的胳膊，道：“阿嫂，你去茶館喝過茶沒有？聽說茶館里還有唱評彈的？我們?nèi)チ藭粫屓擞X得很奇怪啊？”

    衛(wèi)家的幾個小子都是老實人，連杭州城都沒去過幾次，更不要說上茶館了。

    相氏連聽也沒聽說過，但郁棠的話卻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她也顧不得羞澀了，問郁遠(yuǎn)：“是阿妹說的這樣的嗎？”

    郁遠(yuǎn)到底跟著郁博走過些地方，他忙道：“有的茶館唱評彈，有的不唱。你們要是想聽，我們就找個唱評彈的。蘇州城的人都挺喜歡在茶館里玩的，還有專門給女眷設(shè)的雅間，雖說不多，但我覺得來了，你們不妨去試試。”

    也許這是相氏和郁棠這輩子唯一一次進茶館的機會。

    有郁遠(yuǎn)和夏平貴跟著，她們不免躍躍欲試。

    到了蘇州碼頭，郁遠(yuǎn)還是找了個能聽評彈的茶館，要了間雅間。

    夏平貴看著郁遠(yuǎn)遞出去的三兩銀子，肉痛得不行。

    夏蓮也是。

    她不由在心里嘀咕，還好小姐的陪嫁多，不然照著姑爺?shù)姆A性，怕是沒幾日就要把家產(chǎn)敗光了。

    兩人一抬頭，目光對了個正著，還都在對方眼里看到了心痛和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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