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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樹，自孕而成，大道墜落。

    世間傳說中，每一次鐵樹開花，命運(yùn)落塵，代表著三千大道中的一門命運(yùn)術(shù)已出，后續(xù)會引發(fā)一些風(fēng)雨云動。

    東土執(zhí)法者離去后，我沒有返回小縣城，一路往東邊方向而去。

    當(dāng)時與莊周、黑起等神邸穿梭時間長河回歸時，在公元前兩千多年的歲月中，我曾看到一座巍峨古山，想去拜訪一二，同時，也是想尋找燕傾城。

    ……滄海之中，有度朔之山，上有大桃木，其屈蟠三千里，其枝間東北曰鬼門，萬鬼所出入也。上有二神人，一曰神荼，二曰郁壘。主閱領(lǐng)萬鬼。惡害之鬼，執(zhí)以葦索，而以食虎。于是黃帝乃作禮，以時驅(qū)之！

    神荼，郁壘！

    屬于是上古先民時期的神明，他們是在原始大山中，鎮(zhèn)壓惡鬼，維持陽間秩序，而非與黑白無常、陰間鬼差一樣，有些類似陽間的陰陽師、地師一類的角色。

    到了現(xiàn)代，一代傳承一代，各種法師、道士晉升。

    加上許許多多的惡鬼、惡妖，有鬼門關(guān)、妖土等管轄秩序，人間大部分安寧無亂，神荼郁壘兩兄弟也就大隱隱于山了。

    東海之上，確實有一座風(fēng)景秀麗的度朔山，按照我知道的，又名桃都山，山上有一棵蟠曲三公里的大桃樹，樹頂有一只金雞，日出報曉。這棵桃樹的東北一端，有一概拱形的枝干，樹梢一直彎下來，挨到地面，就像一扇天然的大門。

    在鬼域的大門兩邊站著兩個兇惡神人，氣勢不凡，堪比地獄鬼將，正是神話傳說中的神荼、郁壘。

    二神位于巨大的桃樹下，兩座鐵塔一般簇立著，紋絲不動間，皆是一副坦胸露乳，黑髯虬須，眉發(fā)聳互，頭生兩角的外貌，神荼手執(zhí)桃木劍，郁壘手上是葦索，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透著丑怪兇狠的神態(tài)，難怪鬼見了都害怕。

    度朔山上還生有奇桃，肉甜味美，食之可延年益。

    桃樹另一端，還趴著一頭威武老虎，一頭雄壯野牛，一虎一牛，正在看護(hù)桃樹。

    看來那段古老傳言是真的，傳說野牛嶺上有個野大王，心狠手毒，喝人血，吃人心，殘害百姓。一天，野大王派人到度朔山上索取仙桃，被神荼、郁壘轟走，野大王氣得七竅生煙，一個黑夜，野大王帶領(lǐng)他的信徒裝扮成惡鬼前去報復(fù)，被神荼、郁壘用桃條捆起來扔給了老虎。

    后現(xiàn)代時期，桃木能夠辟邪的說法，也是由此而來，同時它也成為道士辟邪驅(qū)鬼的工具。

    我走過去，站在桃樹下，行古禮，恭敬開口道，“域，拜見兩位先古正神。”

    他們曾經(jīng)因誅鬼有功，傳達(dá)周天，得到過天庭上的玉帝賜封，屬于名正言順的兩位仙官，也是極其古老的神明，該有此禮數(shù)。

    “你是何人？”

    “來此何為？”

    神荼郁壘的聲音洪亮，平地起驚雷一般，桃樹下疾風(fēng)呼號，讓人耳膜鼓蕩。

    我道，“此行，欲拜見舜帝后人！”

    神荼雙眸似兩盞鬼燈在搖曳，一臉兇相道，“既然想拜見舜帝后人，你的手上，可有先古令？或者天庭令？”

    我蹙了蹙眉，只得念道，“沒有！”

    郁壘同樣一副兇神惡煞的表情，道，“域，你為后代道士，擅闖度朔山，移位神桃樹，我看你是窺探此樹神桃而來吧？”

    看得出，這兩個神，無比看重這株三里寬的巨大神樹，我解釋道，“我的一位姻緣伴侶，在陰間鬼市城時，被舜帝后人帶走，我是來尋她的！”

    神荼道，“尋何人？”

    我道，“燕傾城！”

    郁壘道，“你稍等一二！”

    站在原地，兩個坦胸露乳，黑髯虬須，頭生兩角的古神，并未有絲毫移動，也沒有向內(nèi)傳遞信息，我有一種錯覺，他們似乎在耍我？

    許久后，傳說惡鬼出入的門戶之內(nèi)，一陣流光四溢迸發(fā)出，一個美婦人走了出來，那女子約摸三十七八歲年紀(jì)，風(fēng)姿綽約，容貌極美，她身穿一件蔥綠織錦的皮襖,顏色甚是鮮艷,但在她容光映照之下，再燦爛的錦緞也已顯得黯然無色。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的美婦人，螓首蛾眉，美目眇兮的望著我，說道，“你就是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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