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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忽有人喊，他蹭的跳下去，卻是一名工作人員捧著衣服過來，“樣衣出來了，瞧瞧怎么樣？”

    程東正好回來，抖開一看，搖頭道：“什么鬼色兒，不如你設(shè)計那套好。”

    “沒辦法，誰讓領(lǐng)導不喜歡呢？”

    許非瞅著衣服也一言難盡，藍衣服，藍褲子，藍靴子，藍帽子，黑色腰帶。京劇里有戰(zhàn)沙場的戲，先是小兵魚貫而出，簇擁著一員大將，分列左右——這衣服就是小兵穿的。

    他原本設(shè)計的是一身黑，帶紅色云紋，沒帽子，然后是血紅的大旗。

    領(lǐng)導看了說，殺……氣……太……重……

    不過這衣服單看丑，配上紅面黃邊的旗，旗下是藍汪汪的人，居然還挺和諧。

    倆人又指揮排練了幾遍，中午放飯。

    照例有汽水。

    許老師憑借一車車的北冰洋，俘獲了全體少男的心，就差喊爸爸了。而同事們也才發(fā)現(xiàn)，臥槽，丫居然是個狗大戶！

    飯是學校提供的，難吃，量足，肯定能飽。

    許非和程東找個陰涼地方，還沒啃兩口，又有人找。

    五十多歲老頭，面黑個矮，一臉糙相。

    倆人卻不敢怠慢，起身迎接，“吳主任，您好您好，大老遠特意跑一趟。”

    “應該的，別叫主任，叫老吳就行。”

    這位叫吳彬，以前在什剎海體校，李連杰就是他帶出來的，現(xiàn)在中國武術(shù)研究院教學研究部當主任。

    飯點過來，自要招待。

    吳彬也不客氣，坐下開吃，“我以前帶武術(shù)隊出國演出，排過幾十人的節(jié)目，六百人我還沒試過，你先說說有什么要求？”

    “分兩段，一段整體表演，一段分組對打。不拿兵器，純?nèi)_。”

    “六百人全分組？”

    “大概6組，每組四五人。”

    “風格呢？”

    “陽剛威猛。”

    老頭琢磨琢磨，“陽剛威猛就是北方拳了，三皇炮捶、通背、八極、戳腳、孫臏都行。其實最好還是兵器，尤其是大刀，哎，要不咱來段‘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

    “不不不不！”

    倆人汗都下來了，“咱別當破壞中日友好的罪人，擔不起擔不起。”

    “哈哈哈！”

    老頭大笑，“跟你們逗個樂，我都懂。其實這種場合不能復雜，復雜了不整齊，我覺得長拳挺合適整體表演，我給你們來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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