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13日,晨。 章子儀從焦躁中驚醒,只覺頭暈?zāi)X脹,不知是時差沒倒過來,還是一夜沒睡好。 她望著陌生的天花板略感恍惚,一會才意識到:哦,我在柏林了。 “咚咚咚!” “小章醒了么?” “啊,我給你開門!” 她光著腳跑過去,外面是團隊的造型師和宣傳官,一見就大呼小叫:“天啊,瞧你那黑眼圈!你今天第一次正式亮相懂不懂?” “我,我昨晚睡不著。” “那跟我說啊,我有助眠藥物。你這樣子怎么見記者?” “好了好了,去洗臉,我先給你拾掇拾掇。” 章子儀乖巧的坐在椅子上,造型師在她臉上比比劃劃。 宣傳官道:“下午1點半放映,我們提前10分鐘抵達,就在那座新電影宮。現(xiàn)場2千個座位,一大半是觀眾席,記者能有四五百。” “四五百?” 她吞了下口水,問:“那票都賣出去了么?” “三天前就賣光了,別小瞧張導(dǎo)在歐洲的影響力!” “你們一起看電影,看完有記者會。不用緊張,他們提問,翻譯肯定先過一遍,我有充裕的時間給你提示。 哎,衣服呢?衣服呢?” “這呢!” 造型師拎出兩套服裝,一套白裙子,一套紅色晚禮服,道:“下午穿白的,晚上派對穿紅的。” “派,派對?” “許總不跟你講過么,到時候跟著我,來把衣服換上。” 章子儀像只木偶任憑擺弄,但沒有半點反感,反而涌出一股驕傲或者虛榮,亦或二者皆有。 整個上午,都在刺激期待中度過。 好容易熬到時間,出發(fā)去電影宮。寬敞恢宏,氣勢莊嚴,一看就有電影圣地的感覺。 兩千個座位爆滿。 坐下不多時,燈光黯淡,銀幕亮起。 《我的父親母親》開頭是黑白的,孫漂亮飾演的兒子回鄉(xiāng)奔喪。 他父親是村小學(xué)的教師,教了一輩子書,為籌措翻新學(xué)校的錢,遇風(fēng)雪病死了。遺體躺在縣醫(yī)院,他母親的意思是給抬回來。 就是抬著棺,走回來。按當(dāng)?shù)氐睦显挘窃僮咭槐樗监l(xiāng)路,別忘了。 可村里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實現(xiàn)不了。母親又執(zhí)意要抬,兒子不理解,于是引出了一段“我的父親母親”的回憶。 張國師就這個特點,給他個扎實的劇本,能拍出不錯的作品。因為他有技法,有色彩,擅于拍人與人間的情感。 該片如此,故事一進入回憶,黑白的畫面居然變成彩色了。反其道而行,好像現(xiàn)實是假的,回憶才是真的。 沒什么曲折波動,唯最質(zhì)樸的感情。 兒子聽完故事,理解了母親,準備花錢去鄰村雇人。結(jié)果當(dāng)天,來了一百多人,全是他父親教過的學(xué)生。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