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宋恒德面沉如水,朝董事長辦公室走去,等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停下腳步。 意識到自己的心態出現了問題。 若是陶南芳還在這間辦公室,他能這么殺氣騰騰嗎? 收拾心情,嘴角上揚,眼中露出溫潤之色。 走入其中,陶茹雪正在泡茶,宋恒德觀察,與陶南芳之前泡的花茶一樣。 “我媽說,你特別喜歡他泡的花茶,我泡的不大好,宋叔,你將就著喝。”陶茹雪遞了一杯給宋恒德。 玻璃杯懸浮著五顏六色的花瓣,清新的香氣迎面而來。 他嘬了一口,花香四溢,仿佛嘴里含了一座花園。 陶茹雪專門學了泡花茶的工序,為的便是讓媽媽的老部下喝了茶,會念舊情。 她對這些人沒有舊情,但必須讓屬下念著母親對他們的好。 “剛才我和譚總交流,他給我拍了桌子,認為處理任華的手段過重。宋叔,你怎么看?”陶茹雪眸光閃爍著真誠。 宋恒德暗嘆了口氣,問題還真尖銳啊。 “任華是譚震的老友,當初沖著他跳槽到咱們公司,譚震為他辯解幾句,說明他是一個講義氣的人。從公司管理角度,任華是蠹蟲,這樣的人留不得。”宋恒德認真回答。 “宋叔,有你這樣的元老,是淮香的福氣。”陶茹雪夸獎道。 “我和你媽走過了很艱難的日子,深知有今天多么不容易。創業難,守業更難。尤其是在瞬息萬變的當下,我很多時候已經追不上年輕人的思維。如果你覺得我老宋哪一天不合適在這個位置上,只要暗示一下,我絕對退位讓賢。”宋恒德自嘲笑道。 陶茹雪沒想到宋恒德這么“茍”,還真是出乎意料。 宋恒德暗想,自己的茍,好像是跟你老公學來的。 “宋叔,你是淮香集團的頂梁柱,沒有了我,也不能沒有你。我知道處理林濤,你心里肯定有怨憤。但有些事情,我逼不得已。” “我明白。林濤是活該,咎由自取,但他是我愛徒,我希望他能夠體面離開公司,那樣我也能保留最后一點顏面。” 宋恒德暗忖陶茹雪的情商比想象中要高,繞了好幾圈,終于還是回歸林濤的問題。 陶茹雪鎖眉沉思許久,輕聲道:“宋叔,你也知道,我之前是一個新聞主持人,討厭社會上的不良之風。” 宋恒德苦笑,“管理企業要收放自如,不能趕盡殺絕。否則只會讓旁人看笑話。無論林濤還是任華,他們是集團高管,或多或少掌握公司的核心機密。兔子急了還咬人,要將風險系數降到最低才行。” 陶茹雪卻道:“宋叔,既然我來當董事長,管理風格要與之前有變化,我媽對待老員工很講感情,因此也留下了病根。淮香集團從崛起至今不過十多年而已,想要成為百年企業,必須要鏟除集團內部的腐敗問題。清理毒瘤,永絕后患,造成任何損失,我都愿意承擔。我希望宋叔,你能成為我最大的助力。” 宋恒德低估了陶茹雪的決心,保持沉默。 許久才豁然開朗地笑道:“好!董事長,我愿意效犬馬之勞。” 陶茹雪嘴角浮出一抹如釋重負的笑容,“謝謝理解。” 宋恒德邁出辦公室的瞬間,下意識地掃了一眼陶茹雪。 臉帶微笑,清新脫俗,眸若皓月。 宛如一剖清水。 自己還真是可笑。 竟然有過懷疑。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