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開幕!-《魔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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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著,人攝政王這次來,是“清理門戶”的。
但為何要帶自己來?
熊廷山嘆了口氣,繼續(xù)道:
“我母妃是婢女出身,因父皇當年喝醉了酒而被臨幸,身份卑賤,所以我也一直不被父皇待見,總覺得我玷污了火鳳血脈,所以,在我剛成年時,父皇就將我打發(fā)去了梧桐郡,本意就是想讓我自生自滅,若是我人沒了,父皇還能拿他兒子的死,為楚人做一個表率。
還好我命硬,我沒死,梧桐郡的瘴氣毒蟲,沒能弄死我。
可能,這就是老人們常說的,賤命反而好養(yǎng)活吧。”
攝政王看著老五,道:
“我其實并不把那幾個當我兄弟,但我一直拿你當我兄弟,做我兄弟,不看母族出身,應該看本事,那幾個廢物,現在都被我抓了起來,關在水牢里呢。”
“哈哈哈哈哈。”
熊廷山拍著大腿笑得很開心。
兄弟二人,隔著挺遠的距離,像是在敘著舊,但誰都清楚,肉戲,在后面。
熊廷山的笑聲漸漸收斂,他看著攝政王,道:
“郢都,在四哥你手里,宗族,在四哥你手里,巫正們,也都支持四哥你,我大楚的那些大貴族,也基本都認同了你。
四哥,為何還不繼位?”
“因為還有你。”
“四哥說話,這般直白的么?這讓弟弟我,很不好接話啊,總不能弟弟現在拿把刀,就當著四哥你的面刎脖子吧?”
攝政王搖搖頭,“你若是就這般死了,弟妹會生氣,梧桐郡的將士會生氣,那里的山越人會生氣,燕人,會很高興,最后,朕也會生氣。”
熊廷山撓了撓頭,道:“也是,死了,親者痛仇者快,忒不值了。”
頓了頓,
五皇子又道:
“就是四哥你事兒真是忒多,連死都得變個花樣,真是讓弟弟太難辦了,不過我相信四哥應該已經為弟弟我的結局設計好了,是不?
我家四哥,最擅長算計了,否則老大老二老三他們怎么會剛剛發(fā)動,這屁股底下的位置還沒坐熱呢就被四哥你給掀翻下來了呢。
可惜啊,還是咱們父皇走得太早也太突然,你說要是父皇把身后事都安排好,那該多省心。”
攝政王點點頭,道:
“父皇再撐個半年的話,他的身后事,我就能替他安排了。”
“四哥,你早說啊,哈哈哈,我對咱家那我老爹,也是不滿得很啊,聽聞他駕崩消息的那天,我高興得喝了三壇酒。”
“說說你想要的吧。”攝政王說道。
“梧桐郡,割據就藩。”
攝政王攤開手,道:“現在,梧桐郡和藩鎮(zhèn),又有什么區(qū)別?”
“明旨。”
攝政王搖頭,
“不可能。”
“那就是沒得談嘍,四哥?”
“燕皇在那里馬踏門閥,我大楚還得明旨立藩,這事兒,太蠢,朕,不會做。”
“我也知道四哥你不會同意,所以,且聽聽弟弟的想法?”
“可。”
“皇族禁軍沒來吧?”
“方圓二十里,無一兵一卒。”
“四哥做事,果然面面俱到。”
熊廷山拍了拍手,
客棧內,走出來一個身穿魚皮的老者,老者手持魚叉,腳掌奇大。
“山越族,孟奎,見過大楚攝政王。”
老者向攝政王見禮。
下一刻,
先前那位趕車的馬車夫走了下來,站到了攝政王身前,拱手抱拳道:
“洪門陽,見過五殿下。”
“洪師傅趕車,我四哥當真是好大的排場吶。”
洪門陽,三品拳師,一手開山拳的功夫,曾威震江湖,后為朝廷招攬,入皇宮,為皇子武師。
熊廷山站起身,對洪門陽抱拳道:
“小五子,見過洪師傅。”
洪門陽撫須微笑,但目光,很快就落到了那個山越族老者身上。
而就在這時,
客棧內又走出來一個持刀的中年男子,男子國字臉,臉上沒有一根毛發(fā),比和尚都干凈得多。
“吳俊青,見過大楚攝政王。”
站在遠處的鄭伯爺看向身邊站著的陳大俠,問道:
“練刀的?”
陳大俠點點頭,道:“天下刀宗分七家,吳俊青是斷刀宗宗主。”
“聽起來好中二啊。”鄭伯爺評價道,不過,因為自己也是玩兒刀的,鄭伯爺又繼續(xù)道,“有多厲害?”
“世間百器,劍者為尊,但真正強大的持刀人,不見得會比劍客差。”
“所以……”
鄭伯爺看向坐在邊上的造劍師。
造劍師正坐在那里掏著耳朵,見鄭凡投來目光,有些疑惑道:
“蘇先生看我為何?”
嗯?
不該是你上去么?
“嗡!”
一聲破空之音傳來,一名身穿花裙的少女出現,少女手里抓著一把花,紅艷艷的,現身后站在那里一邊傻笑一邊吃著花。
“這是誰?”鄭凡問道。
陳大俠搖搖頭,“不認識。”
“你不是混江湖的么?”
造劍師開口道;“惜念莊秦月月,吸食花,人血浸泡過的花。”
那應該和阿銘很有共同話題。
很快,
客棧內再度走出來一個男子,男子個頭不高,但身材敦實,身著皮甲,手持雙錘。
男子走到前頭后,雙錘撞擊,
道:
“梧桐郡參將莫喜來,參見王上,吾王福康!”
鄭凡再度看向造劍師,
這下,
該到你了吧?
誰知自后頭林子里,走出來一持槍男子,很樸實的一個男子,無論是樣貌還是氣質,都沒什么特殊的。
熊廷山卻直接伸手指著那持槍男子道:“四哥,不是說附近無一兵一卒么?梁統(tǒng)領怎么在這里?”
持槍男子聞言,拱手道:
“好叫五殿下知道,罪人于上月當街打死獨孤家一衙內,已被王上剝奪了官職。”
“這也可以?”熊廷山有些不服氣。
梁岳點頭道:“自是可以。”
“莫喜來,你看呢?”熊廷山問那個矮個。
莫喜來舔了舔嘴唇,道:“早聽說梁家槍的威名,且世代承襲禁軍槍術教頭一職,殿下,我接下了!”
熊廷山這才點點頭,不打算追究了,不過,還是默默地解開自己的袍子,露出了胸口的皮膚,喊道:
“四哥,弟弟我也想下場刷刷,我知道獨孤家的那位先生也跟著你來了,讓他過來對我,哈哈哈哈,整個江湖都想知道咱大楚的造劍師到底會不會打架,到底是不是浪得虛名,四哥你也應該想知道吧,今兒個,弟弟我就來給你揭個底。”
鄭凡再度看向造劍師,
造劍師有些生氣了,對鄭凡道:“跟著起哄?”
“晚輩也想知道。”
“呵。”
攝政王那邊沒有喊造劍師出戰(zhàn),而是主動走向前,對上了自己的五弟,道:
“五弟,我們兄弟,很久沒切磋過了。”
“哥,你知道么,小時候洪師傅教我們拳法時,每次和兄弟們比武切磋,弟弟我都不敢用全力,因為怕打痛了你們,讓我母妃在宮里的生活變得更艱難。
哥,你是坐廟堂的人,就算你的品級高,但弟弟我可是在梧桐郡的水鄉(xiāng)里廝殺出來的。”
攝政王搖搖頭,道:
“無妨,這次,你不用留力了。”
這時,山越族老者開口道:“五殿下,四對人,怎么算輸贏?”
熊廷山則道:“我和我四哥的,不算,大楚的皇位,不需要一個只會打架的武夫來坐。”
山越族老者聞言,似乎有些不滿意,但最后還是點點頭選擇了認同。
鄭伯爺見造劍師取出了兩個葫蘆,拔出塞子后,發(fā)現里頭不是酒,而是果漿,也就是果汁,當即主動湊了過去,也坐在了地上。
造劍師沒好氣地白了鄭凡一眼,將一個葫蘆丟給了鄭凡。
鄭凡伸手接住,喝了一口,發(fā)現味道還真不錯,和果汁不一樣,不是很甜也不酸,但喝了一口馬上想喝第二口。
“這是什么?”鄭凡問道。
“好喝不?”
“好喝。”
“好喝就行了,問那么多干嘛,下次還想喝的話,一首詞換一首詩。”
“那成。”抄的詩詞,鄭伯爺還真不心疼,等回去后找瞎子,默寫個《唐詩三百首》出來也不是問題。
“但署名得是我的。”
“這……”
造劍師喝了一口自己的葫蘆,小聲道:
“當初就是這么和虞化平換的,不過不是用的這葫蘆,用的是劍。”
江湖傳言,因為造劍師將親手鍛造的龍淵送給了劍圣,所以劍圣為了還以人情才幫其吹捧揚名。
鄭伯爺指了指前面,道:“這是要比武么?”
“這么明顯了,蘇先生還用得著問么?”
“不,晚輩只是覺得,覺得這樣似乎有些過于兒戲了。”
“哦?在蘇先生看來,雙方加起來數十萬大軍打個兩年才分出勝負,這就莊重了?”
“晚輩不是這個意思。”
“差不離就是這個意思吧,都是楚國皇子,何必鬧得太僵呢。
你瞅著,那個山越族老頭,代表的是梧桐郡山越族的態(tài)度,斷刀宗是梧桐郡本土名門大派,吳俊青所代表的,就是梧桐郡本土的態(tài)度;莫喜來,出身梧桐郡郡兵,他代表的,就是梧桐郡十萬郡兵的態(tài)度。
梧桐郡的三大勢力,都在場了,這一場,輸贏之后,都能算是心服口服,無論什么結果,都可以捏著鼻子認了。
豈不是比數十萬大軍對壘殺得天昏地暗血流成河要好得多?”
“確實。”
“呵。”
……
洪門陽抱拳,道:“請!”
山越族老者點頭,后退半步,揚起魚叉,喝道:“來!”
旁側,
秦月月又將幾片花瓣塞入嘴里,一邊咀嚼一邊問道:“聽說你們練刀的人,身上的肉都是臭的,那血,也是臭得嘍?”
吳俊青抽出刀,
道:
“姑娘可以來嘗嘗。”
百器,劍為尊,瞧不起刀客,算是江湖里不成文的鄙視鏈。
所以,幾乎每個刀客走在路上看見劍客從自己身邊過去時,先會用不屑的目光目送他們過去,再對著他們的背影,吐一口唾沫。
鄭伯爺也是用刀的,所以對那位叫秦月月的很不爽。
問題是,秦月月也不是用劍的!
惜念莊,看似是一個江湖門派,實則是鳳巢的一個部門,里面會關押著一些身份敏感的囚徒,用刑審問。
秦月月喜歡吃用人血泡過的花瓣,也是因為在那里不缺血液這一原材料,這就像是阿銘一直盼著打仗一樣,因為打仗時他就不缺新鮮血源了,還能在戰(zhàn)后挑挑揀揀。
梁岳長槍一橫,莫喜來雙錘一舉,二人都是軍旅出身,沒什么江湖習氣,直接上來就是干。
所以,
接下來,
鄭伯爺和造劍師并排坐在那里,觀看著三對強者的交鋒。
洪門陽拳風剛硬,所釋放出的拳罡能夠壓制住老者的精鐵魚叉,從一開始,他就占據了上風,老者只能招架。
另一邊,秦月月所用的兵器是狼皮鞭,舞動起來,飛沙走石,自成格局,吳俊青只能在外圍不斷游弋,尋找機會。
而梁岳和莫喜來這邊,就有些一邊倒了,莫喜來被打得已經丟了一只大錘。
鄭伯爺也是練武的,所以明白為何梁岳莫喜來那邊的差距會這般大,可能二人境界上差距不大,但梁岳是做教頭的,平日里鉆研的,就是槍法,莫喜來是參將,他所擅長的,應該還是戰(zhàn)陣廝殺。
在戰(zhàn)場上,誰會和你文明單挑?戰(zhàn)陣之人所習慣的往往是最簡單干脆的戰(zhàn)法,有機會就一刀制敵,沒機會就趕緊拉開距離以防止旁邊人對自己來上一記。
總體而言,除了秦月月那里還算勢均力敵外,另外兩邊,勝勢已經傾斜了。
“不公平。”陳大俠開口道。
他覺得這種對決,很不公平,陳大俠是個老實人,他心里這么想,嘴里,其實也就這么說出來了。
鄭凡則道:
“就算是戰(zhàn)陣上,梧桐郡以一郡之地抗衡整個楚國,也是這般局面。”
造劍師聞言,不由開口道:“小蘇先生有這般見解,讓我有些意外了。”
鄭凡笑笑。
造劍師又喝了一口葫蘆里的果漿,道:“其實,局面已定了,大家,無非就是走個過場而已。”
這是一句假話,一句對著自己這個外人強行圓場子的假話,但鄭伯爺也不戳破。
熊廷山和攝政王這邊還沒開打,但那邊的對決,局面已經呈現出來了。
五皇子苦笑道:
“四哥不愧是大楚攝政,麾下高手云集啊。”
“比這個,本就是四哥我占你便宜。”
身為楚國現在的最高統(tǒng)治者,自然有大把的高手會愿意為其效力,在這一點上,只有一個梧桐郡作為依托的熊廷山,是完全比不上的。
熊廷山壓低了身子,道:“四哥,咱們還動手么?”
攝政王攤開自己的手臂,將袖口拉上去,露出了火鳳印記。
印記開始發(fā)亮,緊接著,一道火焰的虛影自攝政王身后顯現而出。
鄭伯爺眼睛當即瞪得大大的,因為這一幕給了鄭伯爺一種極為熟悉的感覺,這也是他第一次,在這個世界上,看見除了自己以外能夠催動靈魂體為己用的存在。
魔丸就是靈魂體,所以,攝政王其實走的是和自己一個路數。
熊廷山看到這一幕后,道:
“所以,血脈確實分高低貴賤的。”
皇室子弟,可得火鳳精血入己身,然后自大澤處吸引妖獸追隨,熊麗箐的那頭青蟒就是這般來的,已經算是品質極好的妖獸了,畢竟,自打楚侯開邊以來,不斷式微的不僅僅是山越人,還有大澤內的妖獸。
這和后世隨著人類活動范圍不斷擴大導致野生動物棲息地不斷縮減是一個道理。
然而,攝政王吸引來的不是妖獸,而是一頭……靈。
也就是所謂的妖獸之魂,妖獸身死,魂魄不滅,是而為靈,能夠誕生出靈的妖獸,本就極不簡單,靈現不散,更為艱難,可見靈之珍惜。
鄭伯爺心里已經在想著,攝政王引靈入體的話,會不會和自己一樣,仿佛被掏空了身體只能躺在床上挺尸?
攝政王搖搖頭,道:“只是運氣罷了,對了,今日,我將姚師的一名弟子也帶了過來,就是想讓他來做個見證。”
“四哥確實,安排得極為妥帖。”
鄭伯爺這才明白過來攝政王為什么要拉自己一起來,所以,自己現在的身份就如同是以前領導出去掃雪時負責在旁邊抓拍寫報道的記者。
所以,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造劍師似乎猜出了鄭凡心中所想,直接道:“如果真要打,肯定早就打起來了,諸位皇子中,起兵的起兵,登基的登基,該做的也都做了。
這邊,王上沒有選擇登基,那邊,五殿下也沒有選擇起兵,其實……”
“是為了給雙方一個臺階下?”鄭凡說道。
造劍師點點頭,道:“很不錯的一個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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