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四十一章 智珠在握鄭侯爺-《魔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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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岷的聲嘶力竭,
將巡城司士卒內(nèi)心的怒火一下子引燃;
燕人這些年南征北戰(zhàn),四顧之下,近乎沒有一個沒被自己擊敗過的對手,這種膨脹起來的自信,可不僅僅局限于民間;
其實,
真正的眼高于頂,真正的老子天下第一情節(jié)最嚴(yán)重的地方,其實就在軍中,就在這群丘八之中。
他們親歷過赫連家、聞人家,也就是晉人引以為傲的三晉騎士被自家鎮(zhèn)北軍靖南軍打得潰不成軍,他們親歷過兵鋒抵近上京城下乾人的無助和彷徨,他們親歷過野人千里逃奔尸橫遍野,也見過望江江畔,楚人宛若一頭頭豬玀一般血染江面。
這是一群驕兵,
如果是在燕地,他們或許會收著點,但這里是穎都,是晉人居多的地方,手下敗將,哭喊著等著自己來從野人手中救出來的王府,
又算是個什么東西!
一時間,
弓弩上弦,
甲士抽刀,
有兩個校尉直接開口喊道:
“直娘賊,俺們親眼見著刺客進的王府,不交出刺客,就血洗王府!”
“血洗王府!”
“血洗王府!”
趙文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追隨司徒雷半生,見證過大成國最輝煌的時候;
原本,他以為前些日子王府護衛(wèi)被抓走處決,已經(jīng)是最大的耳光了,誰成想,今日的這一幕,才是真正地將王府最后一絲顏面都丟入了糞坑之中!
連血洗王府的口號都喊出來,
那王府,
那司徒家,
以后又算得了什么?
說來很可笑,
王府之所以在背地里依舊還有很多勢力,還有不少追隨者,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燕人看重王府,燕人想用成親王府來安撫穎都,安撫晉地;
因為燕人看重,所以王府才能顯得更值錢;
而一旦燕人明火執(zhí)仗地主動去踐踏王府的尊嚴(yán),王府背后的勢力們? 估計不是同仇敵愾? 而是會覺得,這座王府? 似乎也就那樣子了? 而后,分崩離析。
“諸位? 先前確實有一名刺客進入王府,卻已被雜家擊退了? 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不在王府。”
趙文化只能開口解釋道。
“哈哈哈? 你當(dāng)俺們是三歲稚童么?”
“糊弄鬼呢!”
這會兒,王府內(nèi)的仆役家丁們也都趕了出來,他們手里也拿著刀槍,其實? 他們身手還是不錯的? 但在此時,氣勢上明顯頹了下去。
這就是王府坐視護衛(wèi)被帶走殺掉的后遺癥了,給你賣命可以,但你動不動就賣隊友,那誰還愿意給你賣命?
人心一散? 隊伍就不好帶了。
趙文化的臉部肌肉抽了抽,他當(dāng)然知道自己先前的解釋可能會起到不好的效果? 在這些已經(jīng)被憤怒近乎沖昏了頭的丘八眼里,根本就是欲蓋彌彰。
但趙文化畢竟也是久經(jīng)事情的? 刺客剛走,巡城司甲士們就怒吼著沖到王府門口? 還抬著那個都尉。
要是到現(xiàn)在趙文化還看不出來這是一個局? 那他真的就是白挨刀了當(dāng)年胯下的那一刀!
可問題是? 既然知道是被人設(shè)計了,自己還和那個刺客交過手,你要直接說“沒見過刺客”“子虛烏有”,
這固然是看似最恰當(dāng)?shù)膽?yīng)對處理,
可設(shè)計這場局的幕后人沒想到?
一旦你矢口否認(rèn),很可能馬上就會有打臉的證據(jù)出現(xiàn),到時候那就真的是黃泥落褲襠了!
“兄弟們,殺進去,為嫂子報仇!”
“住手!”
就在這時,騎著馬的許文祖出現(xiàn)了,他沒穿官袍,而是一件白色的內(nèi)衫,顯現(xiàn)出其是剛從床上得知消息趕來的樣子。
“這是在干什么,成何體統(tǒng),成何體統(tǒng)!”
許文祖怒斥道。
這時,
先前帶頭的校尉馬上走了過來,在馬前跪下:
“太守大人,好叫您知道,俺們都尉家今日遭了刺客,嫂嫂為了保護俺們都尉被刺客刺死了,幸好俺們一伙兄弟及時趕到,驚退了刺客,然后一路追著刺客到王府里。
俺們是眼睜睜的瞧著刺客翻入了王府的院墻!
大人,
兄弟們都是為大燕流過血,負(fù)過傷的,就是進了這巡城司,兄弟們也是三日一操練,從未懈怠過,都尉也常常對俺們說,絕對不能荒廢了功夫,消磨了血性,日后要是陛下有詔,俺們巡城司兄弟還得披掛上馬,繼續(xù)為大燕廝殺!
就是在這穎都城內(nèi),
俺們平日里辦案拿人,說實話,也沒少得罪人,俺們都尉也是出了名的鐵面都尉。
都尉對俺們說,俺們是燕人,燕人就在打起燕人的脊梁,替陛下,替朝廷,將這疆土給守好嘍!”
說到這里時,
這名校尉已然泣不成聲,
偌大的漢子,竟然擦起了眼淚。
“都尉是為了給大人您辦差,才得罪了王府,招致王府報復(fù),大人,您可得為俺們都尉做主啊!”
……
“這人口才不錯。”陳大俠評價道。
鄭凡瞥了陳大俠一眼,道:“對,你趕緊學(xué)學(xué)。”
陳大俠搖搖頭。
劍圣的目光,則依舊還落在冉岷的身上。
“我不喜歡這個人。”
“我能理解。”鄭凡說道,“但我,也不是很喜歡。”
“你喜歡用這種人。”
“那是以前,沒什么選擇余地,誰不希望自己麾下都是謙謙君子德才兼?zhèn)洌?
呵呵,就是讓我麾下都是陳大俠,我晚上睡覺也會樂得笑醒。”
陳大俠微微皺眉,問道:“這是在夸我?”
“對。”
“為什么要有‘就是’?”
“著重強調(diào)。”
劍圣開口道:“我以為你會因為這事,看重他,然后收下他。”
“他是許文祖的人,我怎么可能會和他搶?”
鄭凡特意注意了一下劍圣的臉色,
繼續(xù)道:
“每個人的路,都是自己選的,他想拼一把,那就看他以后的造化吧,再說了,許胖胖可不是省油的燈,他心里有數(shù)。”
“這是一條充滿著野心的狼狗。”劍圣這般評價道。
“誰在喊我啊。”
這時,
樓梯口,茍莫離正好端著糕點走了上來。
鄭凡伸手,拿了一塊糕點,放入嘴里,道:
“本侯這兒已經(jīng)有一條狼王了,這種狼狗,我還看不上呢。”
茍莫離馬上露出微笑。
他善于捕捉任何微小的細(xì)節(jié),
首先,
狼王,和狗很像,卻不是狗。
從這句話里,可以看出來,自己這陣子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在逐步得到平西侯的認(rèn)可,自己現(xiàn)在,也在逐漸嘗試性地學(xué)那些個先生們一樣,將“主上”摻雜在“侯爺”的稱呼里偶爾用用。
主上對自己鎖鏈,正在越來越松,自己以后,就越來越有機會可以獨當(dāng)一面了。
劍圣看了看茍莫離,又看了看鄭凡,
道:
“茍莫離和他,不一樣,茍莫離可以忽悠自己的族人去送死,可以讓自己最親信的手下去為自己斷后,但他,不會為了一點所謂的機會,就殺掉自己的女人。”
茍莫離將裝著糕點的盤子送給很餓也很傷了的陳大俠,
舉起手,
道:
“我想殺也殺不了,李良申和那個七叔,會把我腦殼捶爆。”
劍圣又看著鄭凡道:
“你也是,你能狠下心來做很多事,你曾說過,田無鏡不在乎什么世人不世人的,其實,你才是真的不在乎,有時候你看著民夫看著流民的眼神,給我的感覺,像是在看一幅水墨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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