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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章 竟無一人是男兒!-《魔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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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像是老先生站在前方,看著下面的學生一樣,自以為縝密周到,實則完全落在他的眼里。

    “但以前是以前,這今后,再想起這類心思的時候,得自己想好,要么,把孤給扳倒到徹底無法翻身,要么,就給孤好好憋著藏著,你也沒第二個娘了。”

    趙元年開口道:

    “父親,我先父還有好些個側妃,眼下住在尼姑庵里,父親若是想要,兒子可以為父親將她們接過來。”

    “好了。”

    鄭凡提高了些音量。

    趙元年嚇得身子當即一哆嗦。

    “孤把你當一個廢物,輕輕地放下了。

    你呢,

    要是想繼續這般演戲,表現你的心機你的城府,非要硬逼著孤去強行覺得你這人不可留以后會有危害,逼著孤現在殺了你,

    也可以。”

    “………”趙元年。

    福王妃依舊沒說話,只是默默地給王爺添粥。

    “孩兒………知………”

    “行了,別自稱孩兒了,莫名其妙地出了個長子,孤心里還真不適應。

    孤可以帶著你走,把你丟燕京,你也能保個富貴,沒事兒做,也能陪陛下下下棋說說話。

    要是不愿意這種活兒法,就好好想想,你這邊,到底能有什么是值得孤去注意一下的。”

    趙元年默默地抬起頭,看向自己的母親。

    “出息。”

    趙元年深吸一口氣,點點頭,道:“孩……元年只剩下福王的身份了。”

    “那就用好嘍,你可以在外人眼里,做孤的兒子,但沒必要真做這兒子,虎皮,扯一扯就行,你要真當了兒子,手底下再收一群孫子,有個屁用?”

    “元年明白了。”

    “好好把心思放在做事上,整天琢磨著這些城府、權術什么的,看似聰明,實則愚笨至極。”

    “元年受教。”

    “行了,滾吧。”

    “元年還有一事。”

    “講。”

    “原本今日是滁州城廟會,今日定下了一家自上京來的戲班子,唱的是廩劇;

    元年打算,讓戲班子照舊登臺唱戲。

    分發出一些錢糧,可以引得不少百姓圍看,再遣士卒去叩滁州城官員的門,必然也能讓他們過來陪坐。

    父……王爺可以和母親同去看戲。

    這樣,能很熱鬧,日后所有人,都脫不得干系。”

    鄭凡聞言,點點頭,道:“還算有點腦子。”

    “多謝王爺夸獎。”

    “何時?”

    “自正午開場。”

    “孤會去的。”

    “多謝王爺。”

    鄭凡揮了揮手,趙元年行禮告退。

    福王妃拿著手絹過來,輕輕地幫王爺擦拭嘴角。

    鄭凡開口道:“你這兒子,也不算完全無用。”

    “元年爹走得早,再加上乾趙宗室一貫的忌憚,藩王其實也難,以后,你這當爹的,得多指點指點他。”

    也是奇了怪了,

    趙元年先前自稱“孩兒”時,王爺心里膩歪得不行;

    可同樣的話,出自福王妃口中,反倒是讓人覺得有那么一股子的情調。

    鄭凡放下了筷子,

    道:

    “我先去城外軍營轉轉,待會兒再來這兒接你。

    不過,你們乾人這是什么規矩,大正午地就開戲?”

    福王妃笑道;“開戲本和廟會同起,去正午之時是為辟邪保佑,風調雨順。”

    “行吧。”

    王爺起身,向外走去。

    院兒門口,

    陳仙霸、劉大虎和鄭蠻仨也都站在那里用著早食,他們的早食就簡單得多了,王爺剛出來時,他們本是要跟著一起出去的,卻被王爺示意不用了,擇了阿銘先生和劍圣陪同離開。

    “咱們留下來,是為了保護這位王太后么?”

    劉大虎一邊咬著饅頭一邊說道。

    “是吧。”鄭蠻也是這般認為。

    陳仙霸高冷,沒參與討論。

    其實,

    這哥仨對于自家王爺昨晚宿在福王妃這里,是有著不同的看法的,但只能埋在心里,不可能堂而皇之地拿出來討論。

    作為親兵,這點規矩要是不懂,那就真的是蠢出天際了。

    鄭蠻本身并未脫離荒漠狼崽子的習性,在他看來,殺了他男人,搶了他女人,站在蠻族的視角來看,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女人,牛羊,牧場,本就是實力強大的人才有資格去占有的。

    在學社里,雖然成績不好,但好歹也讀了不少的書,他發現夏人很有意思,表面上擱著一層皮,本質上,和他們蠻族并沒有區別;

    要是惡霸從街上搶了個女人回家睡覺,這叫強搶民女,會被唾棄;

    但要是從敵國搶回一個公主回來睡覺,那叫英雄,比如……

    劉大虎則很淡然,他親爹走得早,現在的爹,娶他娘時,就已經帶著他了;

    所以,他覺得王爺收了這位王太后,再搭一個趙元年,實屬正常。

    陳仙霸則認為王爺是完全站在了政治和軍事角度去考慮這件事的,今日去取糧食做早食時,他就感覺到軍營里的熱烈氛圍;

    自家王爺是偉大的,

    哪可能真圖一個女人的容貌長相什么的就隨意收了?

    唉,

    王爺不容易啊。

    ……

    很不容易的平西王巡查完了城外軍營后,又回到了城里。

    早就等候的馬車自王府里緩緩駛出,里頭坐著的,是一身華裝的福王妃。

    趙元年則立在馬車旁邊;

    王爺沒下來上馬車,而是策動著貔貅來到馬車側旁,敲了敲,道;

    “里面憋悶。”

    “好。”

    福王妃自馬車內出來,平西王抓住她的腰一提,將其摟抱起來,讓其側身坐在自己身前。

    “走,看戲去。”

    甲士開道,儀仗行進。

    道路兩旁,有不少圍觀的百姓,當王爺過來時,全都跪伏了下來。

    你若是不跪,可以,馬上燕人的弓弩就對向了你。

    當然了,也沒有那種明顯被壓迫的氛圍,一些百姓,臉上還掛著笑容。

    福王妃顯得有些興奮,道;“倒是真沒這般出過門呢,王爺,等回到奉新城王府也可以這般自在么?”

    “我可沒說過,會帶你回王府。”

    福王妃嘟了嘟嘴,“大女孩”露出嗔怒的表情,其實也很美;

    她將頭枕靠在鄭凡胸前,委屈道:

    “王爺,你可不能吃干抹凈就不負責了啊。”

    “要說吃,也是你吃了才是。”

    “那豈不是妾身占了王爺您的大便宜,妾身可真了不起呢。”

    “是啊,了不起啊,自本王領兵以來,乾國的軍隊給本王麾下帶來的損傷,還不如你這一口吞的。”

    “嗯?”

    “呵呵。”

    王爺自顧自地笑了起來,沒作解釋。

    戲臺的位置,在滁州城的校場里。

    戲臺很大,外圍還搭建著木質臺階以供聽眾來坐,這種類似印象中古羅馬角斗場的格局,其實并非其獨創,畢竟技術難度又不大。

    里頭,已經有很多人了。

    百姓們在最外圍,不少人神情還有些興奮。

    燕人殘暴,他們是知道的;

    但燕人殘暴和平西王爺有什么關系?

    平西王爺可是來了咱滁州城兩趟了,每一次來,不是送錢就是送糧的。

    真希望平西王爺能常來看看吶。

    大乾,是文華之國,但無論是文華還是文化,其實和黔首的關系,并不大,享受這一層級的,其實是士大夫階層;

    本質上,和楚國的貴族,并沒有本質的區別,無非是既得利益階層換了層皮,再者,乾國的文人動輒喜歡高呼“為百姓請命”,賣相上,著實比楚國的貴族動輒“奴才”“賤民”的要高端了不少。

    乾國的富裕,在江南;

    而乾國的北方百姓,按理說,氣候條件地理條件至少比燕國要好很多,燕國最南方號稱小江南的銀浪郡,可是乾國的最北邊吶。

    但一來乾國的賦稅和徭役一直很重,二來,那能讓大燕君臣無比頭疼的三邊重鎮體系,每年所吞噬的錢糧以及人力等等,都是一筆筆天文數字。

    而這些,絕大部分其實得由乾國北地這些郡的百姓來承擔。

    同時,可笑的是,連燕國人都曉得,乾國江南可謂真正的富饒之地,但乾國朝廷在賦稅收取上和民力征發上,南北之間,幾乎沒什么差異。

    換句話來說,無比富饒的江南,并未給乾國帶來本該對等的輸血,不是沒有官家想要改變這一格局,但伴隨著江南各個家族借著科舉的皮崛起,逐漸成為類似楚國貴族那種的“世襲階層”后,朝堂上的代言人一排排地堆砌起來;

    敢有人提出對稅收的改革,哪怕是官家本人流露出這意思,也會有一大群“舍身取義”的官員們前仆后繼地上奏阻止,乃至是扼殺,理由也很高大上:

    官家,切勿與民爭利!

    得虧前些年燕軍南下打到了上京城,一舉撕下了乾國的面皮,那位官家也得以順勢掰倒了那幾位老相公;

    兵冊上的空餉,水分被擠出來了不少,乾國江南的家族生怕燕軍日后還要繼續南下,故而也算是松了些口,這才使得乾國朝廷有能力去編練新軍同時,也使得乾國北方的防御體系,至少在架子上,得以被重新構建了一遍。

    可以說,燕國的上次入侵,一定程度上是幫助乾國在進行自我糾正,也無怪乎燕國先皇曾擔憂過要是給乾國太多時間,以后想拿下來,就得費更多的功夫。

    鄭凡原本也有這種擔憂的;

    但蘭陽城一見,

    再加上眼前這一幕,

    所謂的擔憂,一下子就又輕散了去。

    來了很多官員,基本都穿著官服,謹小慎微地坐在那里。

    當鄭凡出現時,他們有的起身諂媚地行禮,有的則有些手足無措,少數坐在外圍的,沒站起身,且故意面露些許不屑憤憤之色的,這都算是“血勇充沛”的了;

    但至于讓他們喊罵出來,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樊力負責滁州城的鎮壓事宜,但奈何,這座早有經驗的城,很乖,這也使得樊力的斧頭,很是寂寞。

    “參見平西王爺。”

    “拜見平西王爺。”

    鄭凡向他們微微點頭致意,仿佛面對的,是一群燕國的官吏。

    隨后,

    鄭凡在一張特意為他準備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兩側布上了透光的屏風,也就是將將一個意思而已,畢竟福王妃也要在平西王身邊坐下。

    一時間,不少先前戰戰兢兢的滁州官員們,看向福王妃所坐那一側屏風時,都露出了不屑和鄙夷的神情,

    更有甚者,

    一聲長調,清了清嗓子后,

    對著地上狠狠地吐出一口濃痰;

    呸,

    賤婦,

    真丟我們乾人的臉!

    平西王好歹是個高手,雖然平日里基本不怎么給自己去玩兒命的機會,但在感知力上,其實很是敏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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