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爹,為你打下的楚國-《魔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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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這一切結束得太過突然,也過于滑稽;
陳大俠手中的竹條,慢慢蜷曲了回去,隨意地丟落在了地上,這心里頭,竟然有一些失落。
可惜了,
一次名正言順可以在自己實力不匹配階段,強行開二品的機會,就這般失去了。
隨即,
陳大俠走到劍婢面前,彎下腰,幫劍婢止血。
劍婢用下顎點了點自己衣服,陳大俠會意,摸出了幾個瓶瓶罐罐。
“服哪個?”
“都服。”
陳大俠點點頭,每個小罐子里都倒出一粒,幫劍婢服下。
得益于自己和樊力的關系,魔王們親自調配出來的真正治上好藥,劍婢是能拿到的,當然,他師父面子也足夠大,但有樊力在,她能拿兩份甚至三份。
一眾補氣補血化淤固本培元外加經期調理的藥丸服下后,
劍婢的臉色,明顯變好了不少。
“剛剛,借來的是師妹的劍,可為何……”
劍婢有些疑惑。
她原本都覺得自己完了,師父的劍沒借來,其實她已經做好了結束的心理準備;
可誰料得,這柳暗花明來得這般突然。
陳大俠笑了笑,道:
“姚師曾與我說過,當世天下,乾國有后山,看似是煉氣士的祖庭所在,但實則,真正將煉氣士之法發揚光大的,其實是楚人。”
“楚人?”
“是,在楚國,煉氣士被稱為巫。
姚師說,在八百年前大夏時期,巫是煉氣士的前身,而巫,則為朝廷所用。
我們乾國后山那幫煉氣士,瀟灑如神仙,但在楚國,他們的巫者,其實更像是朝廷衙門里的一員。
當年三侯開邊,
一大群巫者跟隨楚侯去了楚地,不是因為巫者信奉楚侯,而是因為楚侯一脈,最早是為大夏看管駕馭巫者的存在。
巫者,亦或者是煉氣士,講究天命,喜算因果,動輒緣起緣滅,可偏偏,大楚熊氏皇族體內的火鳳血脈,能夠將他們克制得死死的。
火鳳之血,火鳳之靈,那種火焰,或許燒不破蛛絲,卻能將那些煉氣士編織出來的因果大網,給燒個干干凈凈。
師妹是火鳳靈童,她的火鳳血脈之精純,百年來,放眼整個大楚熊氏都極為罕見。
所以,師妹的劍,興許現在還不夠強大,但附著在師妹劍意上的火鳳之火,卻能夠讓煉氣士們,無比難受。”
陳大俠伸手指了指遠處地上的殘尸,
道:
“他們不是本尊在這里,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火燒到了她們無法忍受的地方。
說白了,
是她們自己大意了,沒料到會碰到這一出。”
“呵呵。”
劍婢笑了,
道:
“看來,這次還真是小師妹救了我一命。
丟人了呀,
原本想著提前保護他們,在這之前,就把這兩個瘋婆娘給弄死在這里。
結果自己差點栽了,到頭來,還得讓我保護的人來救我。”
“一個師門的人,不必分得這般清楚,否則就見外了。”
“是。”
“我帶你先走吧,先回南門關,找人通傳消息回去,否則師父他老人家會擔心。”
“好。”
陳大俠將劍婢背起,
行進時,
忽然想到了什么,
問道:
“你和力先生已經在一起了?”
“沒有。”
“那為何先前你會說出那般的話?”
劍婢聞言,臉當即一紅,
道:
“為自己壯聲勢唄。”
“哦。”
“等我游歷回去后,我會逼他的。”
“哦。”
“他不傻。”
“這我知道。”陳大俠感同身受。
“師弟,你覺得師姐我,配不上他么?”
“配不上。”
“………”劍婢。
劍婢伸手,撓了一下陳大俠的脖子,道:
“說假話。”
“配得上。”
“這幾年,他越來越疏離我了。”
“你長大了嘛。”
“你的意思是,他一直拿我當閨女?”
“或者……妹妹?”
“但我不想,老娘就想讓他當我男人,無論你們怎么看,我都覺得他應該是我男人,我懂事得早。”
“但你長得慢。”
劍婢發覺到了不對勁,
伸手掐了掐陳大俠的脖頸肉,
問道:
“師弟啊,幾年不見,怎么感覺你變了不少。”
“哦?”
“你不會還是光棍吧?”
“不是。”
“你成親了?”
“沒有。”
“那你……”
“三年前,在江南,一個女子因犯了私通罪,被夫家人沉塘。”
“你救了她?”
“是。”
“然后,她跟著你了?”
“是。”
“我猜,她應該是被冤枉的可憐人,對吧?”
“不是,她和家里的家丁真的私通了。”
“額……”
“這世上,哪里有這般完美剔透的事兒呢,是吧?”
“是吧……”
“這話,鄭凡曾對我說過,他說有一段時間,他很喜歡畫畫,還很喜歡寫書,他喜歡把人世間的惡與善,扭曲到極致,撕裂到極致,同時,也干凈到極致。
可這世上,又有多少純粹的惡與善?”
“我知道他會畫畫,也知道他會寫書,但他平日里,基本不會做這些,就像是……上輩子學的一樣。
對了,
那個女人呢,接下來的故事呢?
她和你在一起了?”
“她很感激我。”
“當然了,所以以身相許了?”
“沒有,三天后,她偷走了我行囊里的銀子,走了。”
“哦……去哪里了?”
“逃了,逃回了娘家。”
“然后呢?”
“然后被娘家人認為她有傷風化,給打了個半死,丟到了荒地上,自生自滅。”
“你又救了她?”
“是。”
“再之后呢?”
“我幫她療傷,一個月后,她傷好得七七八八。”
“以身相許了?”
“沒有,她把我的劍也偷走,當掉了。”
劍婢仿佛意識到什么,問道:
“所以你的劍沒了,不是因為像師父那樣無劍勝有劍了?”
“是,被當掉了,又沒銀子贖,劍就沒了。”
“我記得你的劍,很好。”
“當年陪鄭凡在楚地搶媳婦兒時,造劍師親自幫忙祭煉過的。”
“唉,沒了就沒了?”
“沒了就沒了啊,還能怎樣?冤有頭債有主,總不能去找當鋪老板的麻煩吧?”
“行,我理解……你。”
“那個女人呢?這次,她去了哪里?”
“她被打劫了,人還被拐賣進了窯子。”
“她……可真倒霉。”
“接客的第一天,她把客人踹傷了,然后被客人差點勒死。晉東的紅帳篷,和其他地方的窯子,不一樣的,在其他地方,死人,很正常,只要有銀子擺事兒。”
“又是你救了她?”
“是,她沒死透,被卷了涼席丟到了亂葬崗,我在亂葬崗里發現了她,奄奄一息。”
“師弟,你們還真有緣。”
“接下來,她又跑了么?”
“沒有,接下來一年,她都沒跑,我去哪里,她就跟著去哪里。”
劍婢囁嚅了一下嘴唇,
裝作很老成的樣子,問道:
“睡了么?”
陳大俠搖搖頭,道:“她看不上我這個廢人。”
陳大俠目光看了看自己的那條假肢。
當年去刺殺鄭凡時,他的一條腿,被薛三與瞎子,合力廢掉了,自那之后,陳大俠就用上了假肢,而且還是薛三親自設計制造的;
這十年來,每次去鄭凡那里,都能替換一次。
“她哪里還有臉嫌棄你,不是,師弟,你就這么中意她么?”
“不知道,我就覺得,她和我有緣,每次快死時,我都能碰到她,而且我發誓,我沒刻意地去找她和觀察她。
你信緣分么?”
“信的吧。”
“我和她,先漂泊了一年,然后,又找了個地方,住了一年。”
“一直……沒睡過?”
“沒有,她一開始,每天都罵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什么德性。”
“后來呢?”
“后來,不再每天罵一次了。”
“她也好意思每天罵。”
“改成早晚都要罵一次。”
“師弟,我不想再聽你這個故事了,太無趣了。”
“她死了。”
“沒奄奄一息了?”
“沒有,真的死了,得了重病,郎中沒看好,病死的。”
“可算是死了。”
“臨死前,躺病榻上,她讓我拿痰盂。”
“干嘛?”
“讓我照鏡子。”
劍婢伸手,用力地掐著陳大俠臂膀肉,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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