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燕國內亂-《魔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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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楚軍,正行進在崎嶇的山道上,他們在搭橋,他們在鋪路,他們在立寨;
自最上峰下達的命令以下,層層把控,施工的進度和精細度,都到了一種讓人驚嘆的程度。
甚至,
讓來巡視的陳仙霸都覺得有些詫異;
你就算是想挑刺,都沒地兒給你施為。
前方,坐在輪椅上的謝渚陽被親衛推著在視察工程進度,他也發現了遠處出現的那支燕軍騎兵。
謝渚陽沒主動湊過去打招呼,而是讓身邊親衛吩咐下去,加快進度。
……
“王爺,工期進展很快。”
回到帥帳中的陳仙霸很是實誠地稟報道。
“孤看見了。”
這一路行軍,明明是很難走的路,但大軍的進程卻并未放緩多少。
難走的路段,早早地就做了鋪設,斷崖繞路位置,也已經起了長橋,軍寨位置的設立,也是剛剛好,盡可能地在保證大軍行進速度的同時,提供了休息的恰當場所。
鄭凡早就不是戰場上的雛兒了,他當然清楚一場戰事,真正下功夫的地方其實不在于沖陣前一揮手“沖”,而是在那之前的各種細節各種鋪墊以及各種準備。
謝渚陽,確實體現出了他身為大楚四大柱國之一的本事。
古越城那一敗,屬于特定環境下被倆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少壯派年輕將領一路追著猛打,慘是慘了點,但這并非意味著他謝渚陽真就是個蠢貨;
“仙霸,天天。”
“末將在!”
天天出列,站在陳仙霸身側。
“謝渚陽那條老狗還是有本事的,你二人輪流率部到前頭去監工,把他這套精細的水磨工夫,好好琢磨,得學下來。”
“喏!”
“喏!”
帥帳內,謝玉安默默地端起杯子,喝了口茶。
待得仙霸與天天出去后,
鄭凡才轉過目光看向謝玉安,道:
“孤聽說,你謝家雖是四大柱國之一,但原本楚國的四大貴族,并沒有你謝家。”
“是。”謝玉安回答道。
“孤現在知道原因了。”
謝玉安愣了一下,笑道:“是他們覺得我謝家和山越人打得過于密切,故而上不得臺面。”
“不,在孤看來,其他楚國貴族,更喜歡務虛,而你謝家,更傾向于務實。”
謝玉安開口道:“這大概是因為我謝家封地,在楚南吧。這就像是數百年來,燕國一直面對著來自西邊荒漠上蠻族的威脅,所以,更傾向于輕便與……高效。
在我看來,燕國之所以強,有燕國先帝之功,有靖南王鎮北王之功,有王爺您的功勞;
但實則,
燕國有積弊,卻從未積弱。
先帝與兩位王爺,行的也并非是富國強兵之舉,而是將原本束縛在燕國身上的桎梏給敲碎,哪怕那些桎梏,就是他們本身,和他們打斷骨頭連著筋,他們也依舊堅定地下了手。
大燕鐵騎,并非一朝一夕建立起來的,而正是因為失去了這些桎梏,大燕鐵騎才能更為從容地征戰四方。”
鄭凡點點頭。
謝玉安繼續道:“相較而言,我認為王爺您在晉東的治理,其實是當年燕國的另一個翻版,而且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哦?”
“因為燕國主要擔心的還是來自荒漠的威脅,而王爺您在晉東,一邊需要擔心來自雪原的威脅,一邊需要擔心來自楚國的威脅,同時還需警惕晉地的反復,更重要的是,王爺一直以來,都在擔心和戒備著來自……燕國朝廷的威脅。
正因晉東乃四戰之地,軍民方能厲兵秣馬枕戈待旦;
王爺的晉東鐵騎,正是在這一環境下所催生出的強軍。”
“你看得很通透。”
“王爺謬贊了,看通透容易,但做起來……難。”
“慢慢做,總是能有機會的,就像你爹那樣。”
“是,小子受教。”
謝渚陽這般賣力干活,不惜利用謝家在楚南山越部族之間的影響力,征發了大量山越民夫為大軍開路,并非僅僅是為了這場戰事。
事實上,若是僅僅為了應付這場戰事,謝渚陽所做的,明顯太多了。
明明只需要一次性工事,可謝渚陽卻是按照十年二十年可持續使用的標準在做。
為何?
因為謝家的基本盤在這里,所以,等到這次伐乾順利后,乾國江南,在被燕人鐵蹄蹂躪之后,接下來,它將繼續向楚南洞開。
將道途修建得扎實點,有點類似‘要想富先修路’;
打通楚西南與乾江南的聯系,對日后整個楚西南的發展,都是有著極大的好處。
同樣的,作為這里扎根的唯一大貴族,謝家日后的發展,自然也會更好。
所以,身為大燕攝政王的鄭凡才會對謝渚陽有這般高的評價。
在大楚仍有希望時,謝渚陽愿意以身作餌,拼一個翻盤的機會;
在大楚沒有希望后,他又能屈能伸,鄭凡一道王令之下,他拖著病體也依舊上前線,為燕人開路;
做工時,并未磨洋工,又著眼于謝家的未來;
這人,
簡直務實得可怕。
鄭凡端起茶杯,余光又瞥了一眼謝玉安;
沒有謝渚陽這個老爹,原本軌跡下,他謝玉安也很難那般豐順地取熊氏而代楚吧。
“王爺,我軍行進的速度,是否過快了一些?”謝玉安問道。
鄭凡搖搖頭,道:“還好,孤還嫌慢呢。”
王爺伸了個懶腰,
他可是向往大乾的江南太久了;
從最早在虎頭城吃沙子時,就在憧憬著乾國的花花江南,一定程度上,你可以說它腐朽,可以抨擊它墮落,可以數落它奢靡,什么“商女不知亡國恨”,一股腦地都砸上去都不帶冤枉的;
但你無法否認的是,
站在鄭凡的視角來看,
那座江南,
才最符合鄭凡認知中對古代“江山如畫”的代入感。
青樓花魁,
詩詞歌賦,
才子風流,
這他娘的,才叫生活。
對比之下,大燕的金戈鐵馬還好,但那“紅帳子”和江南的瘦馬比起來,簡直土了個掉渣;
如果不是四娘在晉東開辦了一些高檔的場子挽回了一點顏面,那整個北方,燕晉之地,真可謂是一群土包子。
早先時候,鄭凡和魔王們還商量過,萬一哪天事不可為,大不了跑江南去瀟灑瀟灑。
可事與愿違,伴隨著鄭凡在燕國的步步高升,身份地位的日隆,早早地就斷絕了鄭凡偷偷跑去江南看看風景的可能;
原因就一個……怕銀甲衛。
收攏起了心思,
鄭凡擺擺手,
道: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不過這些,不打緊。另一邊,他們能配合好孤的。”
謝玉安張了張嘴,最后只能道:
“我真是……羨慕。”
哪怕將大皇子與李良申他們剔除,有梁程和茍莫離在北邊戰場上坐鎮,鄭凡根本就不用擔心配合與呼應不起來;
哪怕受限于消息傳遞的方式,必然存在很大程度的滯緩,但無所謂,誰叫大燕,誰叫他晉東……帥才多呢?
這時,劉大虎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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