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自是截教弟子最重,”聞仲正色道,“若無師父栽培,哪有聞仲今日?” “然后?” “只是,如今我們截教也在尋求突破大劫之法,”聞仲道,“若大劫對應南洲王權變更,豈非對應在了大商之上? 此前我截教也算又贏了一陣,闡教的同門又退了。” 李長壽道:“你覺得,這兩次截教都贏了嗎?” 聞仲怔了下,反問道:“師叔,難不成我們還輸了不成?” “不與你多說此事了,”李長壽搖搖頭,“我不能拉偏架,對闡截兩邊當一視同仁。” 其實,帝辛順利登位,對截教本身沒有任何益處。 但聞仲與帝辛關系越發密切,截教與大商的聯系越發牢固,闡教怕是樂見其成。 無他,從大教的角度來看,大商改朝換代的可能性依然最高。 換而言之,子受今日贏了王宮之小局,卻不一定能贏天地之大局。 這大局的主動權,被握持在了帝辛遠不能想象的存在掌心。 “火靈近來如何了?” “去邊關做了將軍,”聞仲苦笑道,“我本想幫師姐,但師姐說要自己混出點名堂,還讓我不要插手?!? “哈哈哈!” 李長壽撫掌輕笑,“火靈師侄骨子里相當倔強嘛?!? “唉……” 聞仲有些低落地嘆了口氣,言道:“此前就已有不少同門央我,讓我在凡俗安排些差事給他們,讓他們也來威風威風。 如今正是大劫之時,若賠進去聞仲一人無所謂,若是將各位同門牽連進來,聞仲心底當真有些不安。” “是嗎?” 李長壽瞇眼輕笑,言道:“師侄你該不會,想在我這探探口風,看能否讓更多截教弟子進入大商吧?!? “這個……” 聞仲頓時有些尷尬,起身做了個道揖,忙道:“師叔您當真慧眼如炬,弟子這點小心思,可是瞞不過您?!? 李長壽笑意漸漸收斂,淡然道:“聞仲,就憑你剛才這句話,我便是替通天師叔打殺了你都不為過?!? 聞仲眉頭緊皺,問道:“師叔若覺弟子所做不對,弟子甘愿領罰。 只是,弟子不知何處不對?!? 李長壽道:“天庭力推仙凡分離,你卻讓方外之士入南洲為官,本就是逆天之舉。” 聞仲力爭:“可師叔,大劫在即,此事不過權宜之計,煉氣士入南洲為官,不貪圖享樂、不剝取脂膏、不欺壓凡人,有何不可?” “你非旁人,如何知旁人如你這般? 若有一仙以凡人取樂,要毀多少凡人一生?” 李長壽話語稍微停頓,又立刻定聲道:“規矩立下只是空文,執行到底的才叫規矩!” “那此前弟子與闡教各位同門入凡俗,天庭為何未站出來維護這般規則?” “大劫運轉,當有棋子,你早已入了棋局之中,”李長壽淡然道,“你當真以為,天庭對此事全然無察? 那我在此地又是在做何事? 無非就是看著你們罷了!” 聞仲不由默然,站在那一陣皺眉。 李長壽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嘆道:“道已不同難為謀,聞仲,好自為之吧。” “師叔……唉?!? 聞仲低嘆了聲,還要說話,李長壽已是站起身來,飄然走向自己的牛車,一步邁出已出現在叢林邊緣。 期間流轉的淺淺道韻,讓聞仲心驚不已,一時甚至忘記了追趕。 就聽得一縷傳聲入耳,卻是李長壽給了他四句勸告: “本是仙路長安,何謂紅塵紛擾。 莫等不可收拾,回頭再問初心?!? 夠淺白吧? 不會有任何誤解吧? 這聞仲,當真是在一聲聲‘少師’中迷失了自我,一個截教三代弟子,編排起了整個截教的命途。 還來找他通融通融! 若是截教應對大劫的方式,就是龜縮成一團,如龜殼一般。 那聞仲此時已成了劫運抓住的把柄。 李長壽當真想將聞仲在此地罵醒,但可惜,如此做一來得罪天道,二來有失公允。 翻身跳上牛車,李長壽枕著胳膊假寐,趕車的牛夫坐在側旁,低聲吆喝,青牛邁開四蹄,慢悠悠地走向遠方。 待李長壽走后,聞仲自林中走了出來,目中略帶迷茫,表情有些失落。 聞仲開始反思自己做的對還是錯,自己是否真的,已將帝辛和大商,擺在了較重的位置上。 眺望著李長壽所乘牛車,聞仲靜靜地出了一會兒神,直到那牛車繞過一片山丘,消失在那片谷田,這才轉身回了朝歌城。 ‘少師,今日我又新學了三首文賦!’ ‘少師不必擔心,受自出生便怪事連連,屢遭劫難,能活到今日全憑命硬,早已看的開了?!? ‘少師你說,我大商的疆域是否還能向外擴充?這地圖上極北一片雪山之后,可還有天地?’ ‘少師,大商的弊病,當真只在自身嗎?’ ‘少師……’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