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南贍部洲,朝歌城。 周天輪轉(zhuǎn),夜幕星辰,華燈初上時,帝辛坐在九人抬著的寶座上,面帶倦容地離開了大王殿。 近來,諸侯反彈越發(fā)激烈,大商軍力充沛,但已有頗多隱患。 八百諸侯反了一百,倒也算在預(yù)料之內(nèi)。 畢竟自己幾道王令下去,將半數(shù)諸侯都已逼上了一條路徑,要么對寡人的大商繼續(xù)臣服,要么就自己造反,被寡人的大商打到臣服。 太師所言,讓寡人暫時放緩對朝中權(quán)貴的逼迫,以減緩此時面對的壓力…… 太師總歸是太過穩(wěn)健,偏于保守。 變革當(dāng)流血; 革新輔重刑。 大商基業(yè)至今日,已是有太多問題、太多沉珂,若不能快刀斬下去,只會空做無用功,反而會讓大商陷入被諸侯聯(lián)合挾持的境地,亡國數(shù)十載之間。 而今,改革已是初見成效,商地越發(fā)繁華、百姓對奴隸也開始接納與同化,雖然還有漫漫長路,但只是這般國力,已足以震懾群雄。 姬昌被囚,南伯侯已死,北伯侯已被寡人馴服,只剩八百諸侯之長,自己王后背后的大樹,東路、姜家。 這姜家……哼! 以國丈自居,憑魯?shù)匾髮崳抵兄С直娦≈T侯作亂,表面上又與寡人為善,借此沉醉于自己所為的名望之中。 想做寡人大商之外的無冕之王? 未免也太小看寡人之志…… “大王。” 前方突然傳來一聲輕喚,讓帝辛自思索中回轉(zhuǎn)。 車架已停了下來,前方不遠處,一名身著華服的美婦人,帶著不少宮娥隨從向前,對帝辛緩緩行禮,柔聲道: “大王。” 帝辛抬手示意,寶座被緩緩放下。 但帝辛坐在位子上一動不動,淡然道:“王后為何在此?” 那婦人自是姜王后,帝辛還是嗣子時就已成親。 似乎感受到了帝辛的冷淡,這婦人幽幽一嘆,低聲道:“大王,我已備好了晚宴,想請大王去宮中一敘。 大王每日為國事操勞,我也不知該為大王做些什么,只想為大王排憂解難。” 帝辛皺了皺眉,“寡人已與美人相約。” “大王,您偏愛妲己妹妹是否有些太過了,”姜王后嘆道,“您是一國之君,更是我們姐妹幾人的丈夫,我們不求大王您能雨露均沾,但也當(dāng)顧念夫妻情分,莫要這般冷落。 而今朝中盛傳,言說蘇貴妃有害于國君,我為王后,當(dāng)為此事提醒大王……” 帝辛緩緩后仰,魁梧的身形陷在寶座中,雙目如兩片深淵,左手托著臉腮、中指抵在發(fā)髻邊緣,嗓音雖清淡,卻透出一股莫名的威嚴(yán)。 “你在教我做王?” 姜王后渾身輕顫了下,連忙后退半步,對帝辛低頭欠身,“大王恕罪!” “寡人是王,你才是王后。” 帝辛抬了抬手指,寶座被九名力士緩緩抬起,朝深宮而去。 那姜王后的身影靜靜站在那,雙眼緩緩閉上,左手緊緊攥著右手,指節(jié)有些發(fā)白。 妲己! 你等著! …… 天庭,太白宮。 “師兄,喝茶了~” 輕聲的呼喚中,靈娥端著茶杯飄然而來。 這小小長生仙娥,今日好不容易得見李長壽在外面活動,立刻施起了淡淡的妝容、換上了淺草淡綠的流蘇長裙,梳起了別具心裁的巧云鬢,端著茶水笑嘻嘻地湊了過來。 有混沌鐘鐘靈的提醒,她倒是知道,自家?guī)熜脂F(xiàn)如今正在安排大劫的關(guān)鍵時刻,自己不應(yīng)讓師兄煩心。 但換個角度考慮,人在疲倦的時候,也最容易與身邊人拉近距離。 給師兄加把勁,讓他放松放松,是立志擺脫小師妹標(biāo)簽的小師妹分內(nèi)之事! 草屋中,李長壽抬頭對靈娥笑了笑,繼續(xù)低頭看著面前的銅鏡。 靈娥有些納悶地湊到近前,收攏裙邊、并著纖足,靜靜湊到了師兄的蒲團旁,張望著銅鏡中的畫面。 那是一處后院,有個穿著短衫短褲、扎著兩只丸子頭的靈秀孩童,正緩緩伸著懶腰。 “小哪吒這么大啦?” 靈娥輕聲贊嘆著,立刻忘記了自己來時那嚴(yán)肅的使命感。 “這才幾年,都有小大人的樣了呢!” 李長壽含笑點頭,溫聲道:“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男孩吧,虎頭虎腦的,不過女孩也挺好的,可以各種打扮……呀!” 靈娥禁不住輕咬了下嘴唇,小聲嗔道:“怎得一不留神就開始說這些,人家總歸也是、也是會害臊的。” 李長壽不由笑瞇了眼,端來涼茶喝了口,倒是意外的甘甜。 “師兄,哪吒現(xiàn)如今煞氣怎么樣了?” “他如今已是能通過情緒和潛意識掌控煞氣,距離完全掌控自身煞氣已是不遠,”李長壽話語一頓,隨之輕笑著搖搖頭。 李長壽溫聲道:“哪吒此時若將煞氣完全釋放出來,已非普通金仙可制。 仔細(xì)想想,這確實是有些操之過急了,雖然有靈珠子時期的積累,又有懷胎時我為他提供的無盡靈氣,想必背后也是有天道在推動。” 靈娥:……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