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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八章 決戰(zhàn)道祖!【萬字章節(jié)】-《我?guī)熜謱?shí)在太穩(wěn)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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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這啥情況?

    卞莊站在天河旁眺望著凌霄寶殿,一時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上天庭這么久,卞莊第一次看到凌霄殿的光芒黯淡下去,第一次感受到天庭中的天道之力變得散漫且無序。

    天河數(shù)十萬水軍自發(fā)匯聚在岸邊,卞莊心底也聽到了女媧娘娘的號令,想起了自己原本的靠山。

    他很想摔下戰(zhàn)甲趕赴中神州,又想到天庭與人族伐天陣營可能會爆發(fā)沖突,想沖去凌霄殿中看看情形。

    可不行。

    自己現(xiàn)在是天河水軍大統(tǒng)領(lǐng),必須在此穩(wěn)定軍心;與天庭各部兵馬的直接統(tǒng)領(lǐng)一樣,僅能用仙識遠(yuǎn)遠(yuǎn)看幾眼凌霄寶殿。

    卞莊看著……

    財(cái)神爺進(jìn)去了,斗姆元君好漂亮,就是氣勢太嚇人;

    玉帝陛下出來了,白衣很帥,又突然自稱貧道,加入了反天陣營。

    不是,天帝反天?

    卞莊額頭掛滿問號,只感覺有點(diǎn)天昏地旋,心底泛起兩個大字:

    《離譜》。

    “元帥!”

    身后傳來低喝聲:“咱們還在等什么!陛下都開口了!”

    卞莊眉頭緊皺,一時間只是沉默。

    眾將紛紛開口:

    “元帥,你我都是人族出身,圣母娘娘相召如何不去?”

    “太白金星為護(hù)持生靈已去找天道對峙!

    這天道就他娘的有問題!

    我仙宗好端端的,第二天突然就沒了!中神洲之前那么繁華,幾十年直接被天道整敗落了!”

    “末將不知什么天地大事,也沒確切感受到過天道的壓迫,一直順風(fēng)順?biāo)ツ赶嗾佟⑻仔蔷チ俗舷鰧m,事情定已是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匹夫不通家國事,卻可血濺敵酋身!

    我等若是在乎這天庭官位,豈不是丟了人族的血性!”

    卞莊依舊是不肯言語,眉毛皺成了一個‘川’字。

    有天將罵道:“元帥您若是貪生怕死,兄弟們這就辭官去干!”

    “我貪生怕死?!”

    卞莊瞪眼跳了起來,吐沫星子亂飛:

    “我要不是要穩(wěn)著你們,我早去那邊了!

    老子是跟太白星君混起來的!我這九齒釘耙都是老君給的!

    我不著急嗎?我沒心沒肺嗎?

    你們回頭看看這數(shù)十萬弟兄!你們幾個帶頭的往前湊了,他們能不往前湊?

    一個個都是元仙真仙,天仙修為都沒有,反天也不能用天道戰(zhàn)陣,能去干什么!

    送死嗎?

    啊!”

    眾將不由默然,一個個低頭不語。

    卞莊深吸了口氣,嘆道:

    “本元帥情緒激動了,你們都、都別往心里去。

    天仙金仙想去的我不攔著,其他的都在這里等著,沒我命令誰都不準(zhǔn)妄動。

    那什么,我去找敖乙統(tǒng)領(lǐng),問問到底怎么回事。”

    言罷,卞莊剛要轉(zhuǎn)身駕云?    卻聽凌霄殿方向傳來一聲龍吟?    一條青龍騰空而來,急速落在卞莊面前。

    正是敖乙!

    敖乙一聲大喝:“天河水軍何在!”

    卞莊立刻向前:“都在這!”

    敖乙自袖中拿出一枚玉質(zhì)虎符:

    “王母娘娘有令?    天庭開中天門?    為人族圣母放行!

    天庭今日停運(yùn)一日,各部正神暫無官職!

    命天河水軍自中天門至三十三重天一路把守?    護(hù)持人族圣母與伐天英靈!”

    眾將齊聲答應(yīng),各轉(zhuǎn)身尋自身部將?    卞莊也是略微松了口氣。

    卞莊剛想說話?    敖乙卻對他眨了下眼,傳聲叮囑幾句。

    很快,卞莊躍到空中,手持寶劍?    朗聲道:

    “天道私欲已影響三界運(yùn)轉(zhuǎn)?    天庭為護(hù)持三界而生,為護(hù)持弱小而生,天若不公,天庭不尊其令!

    雖天庭是天道立下,用以掌管三界;

    但天庭的仙神與兵將?    都是這三界生靈!

    此次,天河水軍護(hù)送討伐紫霄宮之大軍?    若有想去協(xié)助的天仙金仙,可入尾陣!

    本元帥去定了!”

    天河數(shù)十萬水軍轟然應(yīng)諾?    喊聲震動三十三重天。

    不只是天河水軍,八部正神、各部兵將齊齊動了起來。

    王母于凌霄殿中端坐?    手持封神榜?    鎮(zhèn)壓封神榜之力;

    通明殿中?    本是維護(hù)天庭運(yùn)轉(zhuǎn)的眾正神,此刻卻出力去卡天道之力的流轉(zhuǎn),并將天道之力分散,緊盯天道變化。

    神罰殿,萬雷池中的雷霆已被層層仙力封禁;

    其實(shí),天道直接降下的天罰與萬雷池沒有任何關(guān)聯(lián),天庭眾仙神也就求個心安。

    ‘反抗天道。’

    這話說的容易,但對于天庭中的人族仙人而言,卻又有些沉重。

    天庭是道祖上古所立,是對天道的補(bǔ)充,負(fù)責(zé)維持三界運(yùn)轉(zhuǎn);而今去否定天道,與天道為敵,總歸不免會讓天庭仙神感覺到幾分不安。

    這其實(shí)也算天庭的一波劫難。

    只是劫難的走向,此刻很少有人能看見。

    隆隆的戰(zhàn)鼓聲響起,中天門之下已匯聚起無數(shù)星光,朝中天門飛速涌來。

    人族英靈——上古征戰(zhàn)而亡的人族將士,自身信念不失,依托人族人皇香火功德,凝聚人族上下念力,守護(hù)洪荒人族。

    但此刻數(shù)量最多的并非英靈大軍,而是人族之仙。

    女媧圣人將百丈高本體凝作常人大小,斂去蛇尾,身著戰(zhàn)甲,率數(shù)萬人族不屈英靈最先升空。

    車輪滾滾,火云洞三皇五帝數(shù)十萬人族英靈緊隨其后。

    這是火云洞全部的底蘊(yùn)了。

    而在這大批英靈之后,還有數(shù)不盡的仙人,數(shù)不盡的生靈。

    蒼龍盤旋,數(shù)百條遠(yuǎn)古龍族混雜在仙人之中,那霸烈的氣息讓不少仙人仙力運(yùn)轉(zhuǎn)不暢。

    號角聲突然響起,大批巫族自北方大地上疾馳而來,施起巫族戰(zhàn)陣,踩在一朵朵黑云上,似是要搶占伐天先鋒的位置。

    天庭,大批人族仙神聚集在玉帝身周。

    他們站在凌霄殿前,等待著女媧娘娘的身影。

    此時天地間還有兩位圣人,這兩位圣人并沒有直接現(xiàn)身;

    但昆侖山的小院、靈山的草廬中,已沒了元始天尊與接引圣人的身影。

    圣蹤渺渺,不知所往。

    最先進(jìn)入中天門的,是一道孤零零的身影。

    地藏身著青衣,騎乘諦聽而來。

    待地藏與諦聽入了中天門,凌霄殿中的王母娘娘打出一道仙光;三十三重天突然震動,以中天門至凌霄殿為中軸線,朝左右裂開。

    天路自此大開,直通三十三天!

    地藏閉目凝神,坐在諦聽背上迅速上升,待飛到較高之處,又聽到了玉帝的招呼聲。

    “地藏王愿否一同前往?”

    地藏睜眼看向天路側(cè)旁,對玉帝頷首點(diǎn)頭,駕著諦聽飛出天路,落在玉帝面前。

    地藏道:“陛下高義。”

    玉帝笑嘆了聲,并未多說什么。

    在玉帝身后,趙公明解開大紅喜袍,換上了自己的那身戰(zhàn)甲,頭頂升起一個木牌——弒圣者·趙公明。

    那舉著木牌的截教仙神氣地看向左右,臉上頗為得意。

    又片刻后,道道流光自下而上飛射,人族不屈英靈已至此地;

    數(shù)十條蒼龍飛到最前方,用他們強(qiáng)橫的身軀去前方探路。

    玉帝道:“你我當(dāng)協(xié)人族圣母。”

    言罷踏步向前,率眾仙神沖入天路,跟在女媧娘娘身后。

    那天路中閃爍的流光,一時更多了些。

    太陰星,廣寒宮,站在月桂樹陰影中的姮娥靜靜思索一陣,對身后戴著兔耳飾品的女子低聲說著什么。

    兜率宮中,老君晃悠悠出了煉丹房,看著院內(nèi)那老老實(shí)實(shí)吃草的青牛,露出滿意的微笑。

    瑤池中,數(shù)十名修為最高的仙子一同飛出,朝天路馳援而去。

    天庭之外,中神州五莊觀,那老道站在人參果樹下輕輕嘆了口氣,將那幅地書之卷收入袖中,一步踏破乾坤……

    紫霄宮。

    李長壽面色復(fù)雜地看著面前的道祖鴻鈞,后者卻是面露微笑,對這般情形絲毫不以為意。

    李長壽嘆道:“道友,你著實(shí)……惹下了太多怨恨。”

    “貧道自認(rèn)無愧于心。”

    鴻鈞淡定地回應(yīng)著,背后所顯的畫面中,那口大鼎中的人影只剩下了虛淺的輪廓。

    鴻鈞袖袍揮過,乾坤鼎輕輕震顫,那人影瞬間炸散。

    這一瞬,天道與鴻鈞鏈接無比緊密,再不分彼此。

    于是,鴻鈞的眼神更為淡定安然,開口問道:

    “自天帝到仙人,還有那后土之七情化身,似乎都與道友你密切關(guān)聯(lián)。

    道友你一路走來,莫非都在算計(jì)著如何扳倒貧道?”

    李長壽笑著搖搖頭,并未多說,注視著那飛回道祖手中的造化玉碟。

    好東西呀……

    李長壽道:“有這寶物,掌控天地當(dāng)真方便。”

    鴻鈞問:“你不去找他們商量商量對策?

    此地你自可隨意來去,貧道已無再需準(zhǔn)備之事;

    你們對天道不滿,對貧道不滿,貧道便給你們這個機(jī)會。

    只要你們今日勝過貧道,貧道自無半分怨言。”

    李長壽著實(shí)氣樂了:“道友吞噬了天道才說這話,是不是太欺負(fù)人了?”

    “呵呵呵,”鴻鈞瞇眼笑著,眼神卻有些黯然,“大概,貧道的樂趣也只有這般。

    長壽,你還未經(jīng)歷太過漫長的歲月……”

    “我有道侶。”

    李長壽截?cái)嗔锁欌x的話語,又伸出自己的兩個手指,“還是兩個,朋友也挺多。”

    鴻鈞:……

    “罷了,”鴻鈞拍了拍膝蓋,自坐姿站起身來,背負(fù)雙手。

    李長壽也在一旁起身,小心控制著這具本應(yīng)是虛菩提的假身,讓動作顯得輕松隨意些。

    鴻鈞問:“在他們趕來之前,你我先做法一場?”

    “道友隨意。”

    李長壽身周出現(xiàn)淺淺道韻,自身化作虛淡,淡然道:

    “我自虛無,此身虛假,唯道恒存。”

    解空大道,空定之法。

    鴻鈞抬手點(diǎn)出一指,李長壽身軀驟然扭曲成一團(tuán),如被拽起的桌布般。

    但李長壽只是隨意抬手,身形于扭曲中一步邁出,安然無恙。

    二者看似輕描淡寫地一指、一抬手,卻蘊(yùn)含了頗為高深的大道之蘊(yùn)。

    鴻鈞略微思索,笑道:

    “你這菩提老祖的假身著實(shí)不錯,你這份悟性讓貧道都覺有些眼紅。”

    “道友此時已整合了天道,想要將我假身封禁于某處再簡單不過,”李長壽淡然道,“但道友想抹殺我,除非有辦法震碎解空大道。”

    鴻鈞反問:“你在試探貧道對天道的掌控?”

    李長壽笑而不答,轉(zhuǎn)身走向竹屋外。

    鴻鈞笑道:“你莫非是去勸他們回去?”

    “有這般打算,可惜……”

    李長壽背對道祖,嘆道:“依照道友的肚量,他們已是站了出來,便沒了回頭路,我去與他們一同前行吧,稍后再打入紫霄宮。”

    “不必打入,貧道自會去宮外靜候。”

    鴻鈞正色道:“不管如何,這已是貧道最后的敵手,貧道也會給予他們足夠的尊重。”

    李長壽抬手?jǐn)[了擺,腳下邁出幾步,身形幾次‘柔順’的閃爍,已是離了紫竹林。

    鴻鈞凝視著李長壽的背影,目中帶著幾分疑惑。

    納悶,就很納悶。

    鴻鈞此刻著實(shí)想問問,李長壽到底憑什么這般囂張,在他紫霄宮來去自如。

    天道意志已被鴻鈞吞噬,如今的鴻鈞就是天,就是這洪荒的道!

    這已非此前鴻鈞與太清圣人交手時那般,只能憑借天地本源,讓太清圣人無法下手;當(dāng)時鴻鈞這個合道者,也多多少少要受最強(qiáng)圣人對天道的牽扯。

    可此時,他如何輸?

    鴻鈞著實(shí)想不到。

    莫非這李長壽在天道意志中做了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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