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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昊不禁有些感動，將鴨腿分為兩半，嘗一口推說太咸，便硬塞給趙守正一半。

    趙守正欣慰的摸了摸趙昊的腦袋，便也不再推辭。

    兩人頭對頭享用起來，趙守正又難免來了幾句‘春寒惻惻掩重門，金鴨香殘火尚溫’之類的酸句。

    趙昊覺得還算應(yīng)景，便三兩下解決了手里的半根鴨腿，將骨頭吮得白瑩瑩無一絲肉渣，這才意猶未盡的往地上一丟，舒坦的躺回了床上。

    “爺爺?shù)降自趺吹米锔吖傲耍俊边@一點他百思不得其解。

    趙守正同樣將鴨腿吃得干干凈凈，然后撿起趙昊丟掉的骨頭，用油紙小心包好，塞到靴子里，準(zhǔn)備明日帶出去丟掉。

    他一邊消滅罪證，一邊信口答道：“那天之前，我一點風(fēng)聲都沒聽過。前日問你大伯，他說此事雙方皆諱莫如深，只告訴我高拱曾放話說‘有高無趙，有趙無高’。再追問，你大伯就只說什么‘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之類，讓人聽不明白。”

    “明天問問爺爺吧？”趙昊枕著胳膊，茲事體大，他必須搞清楚。

    “你大伯反復(fù)叮囑我，不要問你爺爺。說這是他老人家揭不得的傷口，一觸就要暴跳如雷的。”趙守正嘆了口氣道：“現(xiàn)在說這些都沒用了。所謂‘時乖運蹇’，如今高拱得勢，咱們老趙家一時半會兒翻不了身了。”

    他本想說‘再無翻身之日了’，但不想讓兒子太絕望，這才改了口。

    “唉，好吧……”趙昊認(rèn)命似的點點頭，心說看來老爺子的事，是翻不過來了。

    。

    隔壁，大伯父子也沒睡踏實。

    趙守業(yè)忽然抽抽鼻子，伸手捅了捅一旁的趙顯。

    “兒啊，你聞到什么味？”

    趙顯也使勁嗅了嗅，點頭道：“咸香咸香的……”

    他說著忽然臉色一變道：“爹，你又沒洗腳？

    “滾！”趙守業(yè)一腳把趙顯踹下床去，說完卻情不自禁的搬起腳丫子，聞了聞。

    “嘔……”趙守業(yè)不由一陣干嘔。

    。

    趙昊父子房間。

    兩人沉默良久，就在趙守正以為兒子終于睡著時，忽聽兒子幽幽問道：

    “清流很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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