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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無話。

    第二天，父子倆睡到天光大亮，起床稍事梳洗，趙昊便進(jìn)了廚房，準(zhǔn)備生火熱熱昨晚的剩飯。

    但看著黑黢黢張著大嘴的灶臺，他卻無從下手。連火都點不著人，怎么可能會燒灶呢？

    趙昊正撓頭間，趙守正也走進(jìn)來。

    “我兒為何發(fā)呆？”

    “不會燒灶……”趙昊如實答道。

    “這有何難，且看為父小試牛刀。”趙守正又是得意一笑，準(zhǔn)備像昨晚那樣再露一手。

    趙昊馬上讓開，瞪大眼緊盯著趙守正的一舉一動，想要學(xué)習(xí)一下燒灶的核心技術(shù)。

    片刻之后，小小的伙房中濃煙滾滾，父子倆灰頭土臉的逃到天井里，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咳嗽連連。

    “原來父親也不會啊……”趙昊拿著毛巾擦臉，心情卻毫無波動。他在趙二爺?shù)哪サZ下，愈發(fā)佛系了。

    “我看你大伯燒過幾回，沒想到其中還有些深奧的門道。”趙守正的臉上灰一片黑一塊，愈發(fā)顯得剛刷好的牙齒光潔如貝。“非知之艱，行之惟艱。古人誠不欺我。”

    過一會兒，他又感嘆道：“看來你大伯還是很強(qiáng)的。”

    趙昊翻翻白眼，懶得吐槽。

    眼看一時半會兒是生不起火了，他收拾好自己，便出門道：“我去街上買早點吧。”

    “我要喝鴨血粉絲，吃南煎丸子……”趙守正馬上點餐道。

    “美得你……”趙昊撇撇嘴，不理會趙二爺?shù)囊蟆！坝惺裁闯允裁窗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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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上街買笤帚時，趙昊瞥見個早點攤子的招牌，掛在不遠(yuǎn)處的橋頭上。

    出來一看，那橋頭上果然撐起了粗布拉成的棚子，棚子下白氣騰騰，十分熱鬧。

    趙昊尋著香氣走過去，見攤子不大，只有四張矮腳方桌。這會兒時候已經(jīng)不早了，稀稀拉拉幾個食客坐在那吃早飯。

    棚子另一邊支著兩口鍋，那口大點的鍋上，座著三摞高高的籠屜，另一口小一點的鍋里滾著油。四十多歲，頭發(fā)花白的攤主，正持著長長的筷子，熟練的炸著油端子。

    這是一直傳到四百年后的美食，趙昊當(dāng)年念書時，沒少吃過這玩意兒。他閉目嗅一口那蔥花蘿卜絲餅，被滾油激出的獨特香味，不由深深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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