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張俊看了一陣子,回過頭來面色不變,卻又問及了另外一事:“內渡修葺的如何?” “還是很慢!”田師中趕緊再答。“關鍵是水中沉積雜物太多,又極難打撈,而且幕僚緊缺……” “加派人手,日夜不停……砲車都可以稍緩;此外,全軍小心防備,沒我親自下令,不得擅自出戰(zhàn)!”張俊如此盡力吩咐一番后,便即刻轉身下城去了。 而趙鼎嘆了口氣,雖然沒有隨著張俊一起下城,卻也只能徒勞立在城上觀望而已,然后偶爾看向河對岸的那面遙遙可現(xiàn)的龍纛。 而隨著趙鼎視線轉向淮河南岸,八公山北巒峭壁之上,金吾纛旓之下,作為可能是整個戰(zhàn)場視野最廣闊的地方,眼見著金軍開始在眼皮子底下有條不紊、順順利利的起建浮橋,此地的氣氛卻也可能是整個戰(zhàn)場糟糕的所在……原因很簡單,這地方可能匯集了整個戰(zhàn)場上所有軍事上的白癡! “官家!”御史中丞張浚看了半日,眼見著對岸也豎起一面大纛,然后無數(shù)鐵甲騎兵擁著數(shù)人上了大堤,到底是忍不住出口相詢。“要不要派人下去催促下王夜叉?讓他速速發(fā)兵阻止浮橋?” “不要!”端坐不動的趙官家咬牙應聲。 “官家!”隔了一會,眼見著金軍浮橋一面基座起來,然后開始延展不停,汪伯彥也忍不住開了口。“不去找王德,要不要趁機發(fā)個旨意給下蔡?” 趙玖終于大怒:“船只無論大小都在我們手里,金軍則是在棄戰(zhàn)馬、鐵甲之利渡天險,張俊、王德又都是軍中宿將,之前議論的時候不是很妥當嗎?你們到底在慌什么?!” 龍纛下瞬間安靜下來,并持續(xù)了一陣子。 不過,隨著日頭漸漸高起,淮河浮橋幾乎成了一半之時,還是有人忍耐不住了。 “官家。”呂好問額頭上微微沁汗,小心翼翼而言。“金軍架橋如此神速,而且橋型穩(wěn)固,并無絲毫被水流沖歪的跡象……這個贊且不提……關鍵是我軍現(xiàn)在還沒動靜,是不是山下軍中那些將領不服王德,以至于起了什么齟齬?要不要派個使者拿個金牌去問一問?” 趙玖見是呂好問,多少給這位行在第一重臣留了點面子,卻是扭頭看向了已經(jīng)哆哆嗦嗦的內侍省大押班藍珪:“去給呂相公、汪相公各自加一把椅子,然后再讓人泡幾杯茶來,朕要陪兩位相公喝茶!” 藍珪狼狽受命而走……且說,這八公山居于淮南要道,早早接上了東南供奉,自然是什么都不缺,須臾便有幾案、高凳擺上,并有茶水奉上……平心而論,若非來倒茶的小內侍看見對岸金軍浮橋,驚得摔了茶壺,此地端有一番淝水之戰(zhàn)重演的風采! 又隔了一陣,幾乎正午時分,當金軍浮橋進展到四分之三的時候,眼見著八公山大營西面通道的水寨大開,密密麻麻不下百余大小舟船涌出,轉入浮橋上游列隊,大部分人都松下來一口氣來。 “官家!” 就在此時,居然又有人忍不住出言,眾人回頭一看,卻居然是行在天字第一號的激烈憤青胡寅胡明仲,倒是不禁疑惑起來。 “官家,”胡明仲面色潮紅,昂然相對。“既然我軍將戰(zhàn),何妨移御駕至山下東道渡口,然后官家親自擂鼓助威,以壯士氣?” “我助你……” 趙玖聽完后愣了半晌,方才醒悟對方對方的意思,卻幾乎要罵出臟話來。 “胡舍人糊涂了!”本不該插嘴的楊沂中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便冒天下之大不韙插了句嘴。“往東道渡口擂鼓助威不是不行,但若如此,應該早定此事,現(xiàn)在移駕,河中將士怕還以為官家逃了呢!”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