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門外三更的梆子聲已經敲響,四下里寂靜無聲,錢晨推開門,走到了院中的大槐樹下。 他抬頭看了一眼,伸手拔劍。只見鐵劍寒光一閃,劈下了槐樹上陰氣最重的一截,這截槐樹枝干便是之前辛夫人吊死的那一段,侵染了死人陰氣,也算是一種低階的靈材。 錢晨手中劍光削動,不一會便刻出了一個面目模糊的木人,他將槐木人一拋,落在半空便消失不見,被那鬼婦人依附,遮掩了鬼氣化作常人摸樣。 “得了依憑,尋常的驅鬼手段就對付不了你了!”錢晨淡漠道:“有怨報怨,有仇報仇。你自去找他。莫要多傷無辜,剩下的事情,我會替你解決的!” 鬼女朝著錢晨深深一拜,化作一陣陰風消失不見。 錢晨伸手一彈,把耳道神拎了出來:“怎么,你自己的事情,還要我來操勞嗎?” “嚇唬,你就硬嚇!當一個喪門星就好……” 耳道神無奈,從錢晨的肩頭一躍而下,半空揮舞符筆,畫了一只碧眼的鬼狐。三只尾巴渾身白毛的狐貍馱著它一個小人,朝著院子外疾馳而去。狐影在黑暗中閃過,極為詭異。 巡夜的家丁揣著手,有些戰戰兢兢的走在路上,他眼角好像閃過了一個白影,嚇得他當即停下了腳步,顫聲道:“剛剛……好像有什么東西掠過去了!” “應該只是兔子狐貍什么的!”另一個家丁壯著膽子道:“不是說道院的神仙都來了嗎?厲鬼哪里還敢作祟?” 這時候夜色中發出一聲狐貍般的古怪笑聲,聽那笑聲道:“猴非猴,王非王;欠了我的,把債償!” 正堂中,迷迷糊糊臥在榻上的辛家男人突然驚醒,聽到耳邊傳來夜梟一般的苦聲道:“黑乎乎,血糊糊,空肚腸,沒心肝;親兒親女都要賣,五臟六腑做羹湯!” 男人嚇得慘叫一聲,七尺之軀往著角落蜷縮,辛老爺猛的睜開眼睛,提起手邊的桃木劍,他想了想,又拿起一柄重金請來,據說殺過很多人的大刀,站在正堂門口,怒目而視:“誰在裝神弄鬼,我辛無恤還怕了你?” 夜色中,一道白影疾馳而過,低聲的嗚咽在夜空清晰的回蕩著:“黑嗚嗚,血污污,肚子餓,吃泥沙;親生兒女沒了命,呀!娘親上門直挺挺!” 旁邊的管家低聲道:“老爺,好像是只狐貍?” “往雞舍那邊去了?” 辛老爺提起刀劍,叫上了一隊家丁,舉著火把就朝著雞舍而去,怒哼道:“辛家這是沒了人氣?什么鬼狐都來作怪!” 他悄悄往后看了王龍象一眼,發現王龍象沉默不語,只是跟在他們后面,縱然這樣辛老爺的膽子還是大了很多。來到雞舍,看到家里養的大公雞還立在雞舍上頭,一動不動,心下就松了半口氣。 辛老爺也知道禽鳥的習性,晚上一旦失去視覺,便會一動不動,這也是為何許多性情兇猛的大公雞,會在晚上被狐貍、黃皮子毫無反抗之力的咬死的原因。 他這只公雞皮毛油亮,雞冠雄偉,最難得的是雞喙、爪子堅硬如鐵,更是性情兇猛,辛老爺家的這只從來只以活的五毒喂養,每日都要喂食數十條鐵背蜈蚣。 但凡禽鳥雞稚,其眼皮自是生在眼下,而眼皮在上,猶如人者,便是異種。 其名“怒睛”,能避邪祟,祛鬼魅! 這般異種,縱然是夜里也有視覺,即便假寐之時,也會睜著眼睛猶如怒視,故而得此名。尋常鬼物來到它面前,驚動了這只異種,引吭啼鳴,如同報曉見日,蘊含純陽之氣,一般的孤魂野鬼聽聞這一聲,都要魂飛魄散了。 所以出現這等詭事,辛老爺首先便來到雞圈,擔憂鬼物殺了他這只寶貝。 看到大公雞頭冠顫了顫,辛老爺松了一口氣,回頭道:“怒睛雞沒事,想必那鬼物來了便走,在公子面前不敢傷人!” “老爺,那只雞的眼睛……怎么是血紅色的??!”管家指著雞舍,顫聲道。 辛老爺頓時回頭,打著火把走上前,在火把的照耀下,大公雞一動不動,兩眼卻是血紅無睛,猶如鬼魅一般。 一眾家丁駭得齊齊后退了一步,辛老爺也捏緊了手中的刀,這時候王龍象卻走上前去,點在了怒睛雞的眼睛上,他蹭了一點血色下來,在指尖捻了捻,道:“雞沒有事,只是被人以怨血點了睛!” 又懂行的老人抱下雞來,嘆息道:“陽氣盡去,陰氣遮眼,這雞廢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