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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只有他的師父劉國堅才能完全鎮(zhèn)得住他。

    他該有多驕傲，否則會做出這樣的事？否則會認為就算有問題師里也會理解并且替他擺平？可惜，他完全錯了。

    “暫時離開一下對你有好處，過一段相對安靜的日子。李戰(zhàn)，無論如何請你相信我，我畢竟這么多年走過來，你起碼相信我的經(jīng)歷。”方成河情真意切地說，“二師太特殊了，反而不適合你。”

    “既然如此何必把我調(diào)過來，我本該在北空的。”李戰(zhàn)的怨氣依然十足。

    方成河正色道，“李戰(zhàn)，任何干部的調(diào)動都是組織的決定。你是空軍人才庫成員，你真以為師長和我有那個能力把你跨區(qū)調(diào)到二師？歸根結(jié)底是空司的指示，老師長也很難辦到。”

    李戰(zhàn)沉默。

    良久，方成河說，“把你的東西收拾好，八點準時出發(fā)，我親自送你到蘭空。哪也別去，早飯會有人送過來。”

    “還是區(qū)別對待了是嗎？”李戰(zhàn)冷哼笑道，不無自嘲。

    方成河反問，“給你開個歡送會？你當是多光榮的事？”

    “我不能灰溜溜的走。”

    “我保證讓你風風光光地離開西縣。”

    重重地抽煙，李戰(zhàn)摁滅煙頭起身回臥室，三十秒后，他拎著碩大的軍用背囊走出來。他早已經(jīng)收拾妥當，昨天從師部機關(guān)樓回來，他只花了五分鐘就把個人物品收拾了起來。和來時一樣，什么也不多，什么也不少。

    他多驕傲的人，要走也要走得瀟瀟灑灑，什么也不帶走，但留下哥的傳說。

    方成河就真的哪也沒去了，就在李戰(zhàn)這里待著，等勤務兵送來早飯，和李戰(zhàn)一塊吃了早飯，接著他的駕駛員過來，替李戰(zhàn)提了碩大的軍用背囊下樓裝進迷彩獵豹車的尾箱里。

    上車之前，李戰(zhàn)回頭認認真真地最后再看了看破破舊舊的只住了九個月的干部公寓。對他來說，這個地方正在成為遺址。

    迷彩獵豹啟動駛出干部公寓大院，向右拐，恰遇著出操的部隊回來，李戰(zhàn)扭頭看過去，從整齊跑步前進的隊伍里尋找熟悉的面孔。聶劍鋒、唐磊磊、樓以望、牛耀揚，想起陳飛，昨天在師長辦公室一側(cè)的那個側(cè)臉的場景，深深的印在了李戰(zhàn)的腦海里。

    再見了弟兄們。

    李戰(zhàn)望著熟悉的營區(qū)逐漸的消失在身后，終于是忍不住割裂之痛，咬牙切齒強忍也無法控制汩汩而下的淚水。

    他不太可能再有機會回到這里，哪怕有機會，也不太可能有機會再見到相熟的幾位戰(zhàn)友。革命軍人是塊磚哪里需要哪里搬。干脆利落到什么程度，永世不得相見的例子比比皆是，哪怕你明明確確知道對方的服役單位，但受限于嚴格的紀律，想要見一面總比登天還難。

    高中班主任講過一句話：出了這個門，你想要再進來，只能下輩子了。蘊意時光不能倒流，珍惜現(xiàn)在的所有。

    把這句話聽進去的學生大多學有所成，一些在學術(shù)上面成就不小，沒把這句話聽進去的學生大多成了老板，實現(xiàn)了當初小學語文課老師“安排”的理想——把生意做到了聯(lián)合國，像種樹“種”到了聯(lián)合國。

    迷彩獵豹從機械廠大門前疾馳而過，李戰(zhàn)甚至在走之前都沒能回家看看，電話也沒有被允許打。忠孝不能兩全，選擇了戎馬一生的人生，便注定虧欠父母。

    在尚空蕩的馬路上向東狂奔三十多公里，迷彩獵豹徑直從作業(yè)車輛進出口駛?cè)肓烁鄢菄H機場的飛行區(qū)。

    每天起降航班多達500架次、日發(fā)送旅客高達5萬人的港城國際機場已經(jīng)是一片繁忙狀態(tài)，旅客沿著長長的棧道登機，行李拖車拉著長長的尾巴來到貨艙口下，運送帶把旅客行李送進行李艙。機務人員手持各種設備檢查飛機狀態(tài)，機組人員在做飛行前的最后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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