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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惡鬼？何為善惡？”

    李洪武雖為鬼魅，但是種種這般念頭很難改變，雙眸之中滿是鮮血道：

    “噬人害人，怎不為惡？”

    “噬人害人便為惡？”陳閻笑著反問道。

    李洪武冷哼一聲：“自然！”

    “可是那厲鬼沖入你家中無冤無仇加害于你？”

    李洪武一愣，剛想要說什么。

    “我可曾在外說明，山上有猛獸鬼魅？”

    李洪武張了張嘴，沒有說出什么反駁之語。

    “這山間山君擒鹿擒兔，可為惡虎？”

    李洪武沉默不語。

    “擒人便為惡虎？”

    陳閻繼續(xù)問道。

    李洪武有些遲疑，隨后還是道：

    “倒也……稱不上，物競天擇，終歸也只是為了填飽肚子而已。”

    陳閻笑了：

    “那你口中的惡鬼噬人，也是為了填飽肚子，為何就要冠倫善惡之說？

    同樣是在這山林之中，同樣也沒有主動下山害人?！?

    李洪武沉默。

    陳閻自己給出了答案，平靜的看著李洪武：

    “因?yàn)樗麄兪枪?，不是大蟲山君，不是豺狼蛟蟒。他們以前是人，為什么要背叛你們呢？

    實(shí)際上所有生靈的目的都是統(tǒng)一的，那就是活著。

    其實(shí)世道不論病態(tài)到了什么地步，本質(zhì)永遠(yuǎn)都是弱肉強(qiáng)食！弱者為魚肉，強(qiáng)者若刀俎，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所以以后不論到了什么時候，都不要糾結(jié)于善惡。更不要以善惡評論余者。

    那是你為人時才能擁有的權(quán)利，因?yàn)槟菚r弱小的你只能以善惡來約束余者，現(xiàn)如今這項(xiàng)權(quán)利你沒了！

    因?yàn)槟阋呀?jīng)不是人了，而是你口中的惡鬼?！?

    陳閻不知何時渾身上下氣勢滌蕩，恍若神明。

    李洪武渾身顫抖，陰氣組成的軀殼在不斷的溢散，看向陳閻的眼眸之中除了一絲恐懼之外，更多的還是迷茫和敬畏：

    “你到底是誰，要干什么？”

    陳閻微微一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繼續(xù)開口道：

    “沒有了評論善惡的權(quán)利，卻有了成為強(qiáng)者的資格，想要重新界定善惡，就努力成為一個強(qiáng)者。

    直到約束天下萬鬼，界定陰司鬼律，平衡人鬼殊途。

    直到規(guī)定善惡，掌管生死……”

    李洪武緩緩低頭，眼眸之中滿是迷茫，那虛幻而陰冷的陰魂軀殼格外的陌生，唯一能夠讓他感覺到熟悉的，便只有手中那殘存的斷劍。

    虛幻的陰魂軀殼緩緩攥緊手中斷劍，眼眸之中迷茫緩緩消退：

    “強(qiáng)者……”

    他突然抬起頭，看向陳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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