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嵬名清寧-《無量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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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船已經(jīng)再次起錨,船艙中陳安手中把玩著一個粉色香爐出神。
其實在他出手的時候就看出鬼伯已經(jīng)兇多吉少了。鬼伯中毒已深,毒入肺腑,陳安雖然可以幫他解毒,但是卻治不愈其被毒素破壞的生機。
鬼伯本是南夷酋首,大周威加海內,他自然也只能俯首稱臣,但卻竭盡所能地為族人爭取更好的待遇,與朝廷周旋。可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會有紛爭,南夷中有人為了私利不顧族人的利益,干脆把鬼伯給賣了。這才是其被囚禁在暗司多年的真相。
這次他被陳安放出想要回歸故里撥亂反正,誰知多年過去,已是世事變遷。他早就已經(jīng)家破人亡只剩這么一個小孫女還活在世上。
鬼伯一怒之下,闖入祖地盜出他們南夷一族世代相傳的寶物馭神香爐,這才被族中衛(wèi)士追殺至此。
逃了這么遠,鬼伯已是油盡燈枯,再無生理,看見他這個樣子,陳安面上沒有任何表示心中卻有一股說不出的沉郁。在暗司訓練的那幾年,他幾乎是生活在地獄之中,后來出師,也是無盡殺戮,孤單一人。直到鬼伯出現(xiàn),雖然這個長相酷似厲鬼的老頭是自己的俘虜,而且兩人從來就沒有過真心,但畢竟一起生活了三年之久,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陳安的心中也已經(jīng)把他當自己的親人看待了。
陳安不知夷人有什么習俗,只能讓鬼伯入土為安。
他的目光落在床上正在熟睡中的少女身上,這是鬼伯唯一的牽掛,也是自己的承諾。
而且她和自己一樣已經(jīng)家破人亡,父母不在,同病相憐之下陳安看她的眼神不由多了一絲憐惜。
少女睫毛微顫,緩緩睜開眼睛,正好看見望著自己的陳安,嚇了一跳,連忙坐直身體,擁著被子靠在艙壁之上。看著陳安盯著自己,少女沒有害羞,反而害怕起來,實是他昨晚掏人心臟的手段太過駭人。
她自小在南疆長大,對馭蟲驅蠱的行為當然不陌生,所以蟲怪猙獰她也沒有當一回事。但掏人心臟這種手段,她只在一些鬼怪故事中聽聞,如今親眼所見,自是嚇得不輕。
人常言蠻人野性,食人血肉,不過是朝廷丑化孤立他們的宣傳。實際上他們和周人一樣也會害怕,也有情感。
陳安自不會和那些愚夫愚婦一般相信朝廷宣傳,但對少女臉上的懼色卻是莫名其妙。換位思考之下,以為是其驟見生人,一時不慣,所以也就沒有太在意。因為他自己就是個怕生的人。他幼時流落街頭,對人總有種防范之心,因此不是熟人,他很少搭話,執(zhí)行任務也是不留活口。所以這就造就了陳安有點分裂的性格。與熟人相處談笑風生;與陌生人相遇卻木訥少言。
陳安沖著她擺了擺手,說道:“不要害怕,你祖父已死,你以后有什么打算?”陳安覺得還是先聽聽少女的意見,照顧故人之后自己責無旁貸,但如果對方自己有去處,那他也不用多事,雖然他已經(jīng)答應了鬼伯,但還是要尊重少女的意思。
這句話直截了當,卻激起了少女的傷心事,雙眼瞬間蒙上了一層水霧。陳安也不知如何安慰,只能坐在那干瞪眼。
過了一會,少女似是哭累了,低著頭默然不語,陳安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少女還是不說話。陳安心道,她看來是沒有主意了,于是說道:“那你以后跟著我好了。”說完才開始盤算是把她丟到京城還是帶著她去海州上任,口中隨意的道:“你名字太難記,我以后和你祖父一樣叫你寧兒。”他一腦門煩心事,也不問對方愿不愿意,就這么把事情定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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