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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餓死了，哪顧得上那么多。”魚人輕輕地?fù)u著頭，“有幾次差點死了，最后才確定哪些東西能吃。”

    “這么說來，這十幾年你都沒有和其他人接觸過，也不知道外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是。”魚人悶聲回答。

    這個死宅魚。駱有成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過了很久，他才說道：“你應(yīng)該走出去看看的，世界早就不是你認(rèn)知中的世界了。你口中的傳染病，不是天災(zāi)，而是人禍。死亡的人，不是你見到的兩個，而是上百億。”

    魚人猛然抬頭，驚愕地望著駱有成。

    “能活下來的人，或許有幾百萬，或許更少。沒人去統(tǒng)計這個，因為幸存者都在為食物奔波。你以為就你一個人變異了？這世上奇形怪狀的人多了去了。你害怕成為科學(xué)試驗品，我不清楚這樣的科研機(jī)構(gòu)是否還存在，如果有，我想里面的人可能會更擔(dān)心自己成為變異人的食物。”駱有成咧嘴想笑，心中卻莫名地感到一陣煩躁。他從口袋里掏出一盒煙，這是他從柳洵那里順來的，吸煙他算無師自通。他沒有煙癮，但煩躁的時候也會點上一支，仿佛看著煙霧飄散，煩惱也會跟著散去。

    “抽煙嗎？”駱有成遞了支過去。“有個毒人，他也曾離群索居。和你不同，他獨居只是不想傷害別人。他內(nèi)心渴望與人交流，希望獲得友情。他從沒有忘記用自己的眼睛去觀察這個世界，即便離得有點遠(yuǎn)。他現(xiàn)在是我的伙伴，融入我們的生活圈子。而你呢，把自己幽閉起來，想的不是去探究這世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而是像個懦夫一樣一味地躲藏。和他一比，你就是一個可憐、可悲、無助而且無知的自閉癥患者。”

    魚人低垂著頭，煙霧在他指間縈繞。

    駱有成狠狠地吸了一口煙，將剩下的半截丟在地上，“說實話，我有點失望，或許我真的找錯人了。”

    他站了起來，向門口走去。

    “等等。”魚人出聲挽留，“能和我講講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駱有成停止腳步，背著身說道：“可以，但你是否能告訴我你為什么拒絕曾經(jīng)的工作？是擔(dān)心再次觸電導(dǎo)致身體再次發(fā)生變異？”

    魚人也吸了一口煙，長長吐出，“是。”

    “無知。”駱有成坐回椅子，嗤笑一聲，“導(dǎo)致你變異的不是電，而是你體內(nèi)的超級病毒，是它改變了你的基因。電充其量是你變異的催化劑。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你同伴死了，而你沒有？有沒有可能正是因為觸電，才救了你一命呢？”

    魚人張大嘴巴，這個問題他從未想過。

    這一晚，他們聊了很久，直到東方出現(xiàn)了魚肚白。

    “那么，現(xiàn)在你想清楚了嗎？是繼續(xù)躲藏，還是加入我們的團(tuán)隊？”

    魚人又向駱有成要了支煙，煙絲燃完，他才重重地點頭，“好，我加入。”

    “有兩句話我一直沒說，你是我見過的最帥氣的變異人，”駱有成起身，在魚人肩膀上重重拍了拍，接著他的視線向下掃描，在魚人的胯部停下，“第二句話，你有傲人的資本。現(xiàn)在，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汪澤俊。”

    嗯，確實很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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