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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皮醬實在太聰明了，它就是賀洪漳的金手指。如果不是賀洪漳言之鑿鑿地聲明皮皮醬是他在實驗室里培養(yǎng)出的生物，駱有成都要懷疑它是某種外星智慧生命體。

    對賀洪漳來說，在水牢里唯一糟心的事，就是看室友一邊吐一邊笑，或者笑得昏死，再從昏迷中笑醒。

    皮皮醬的表演并沒有結(jié)束，由于吸食了大量癢癢蛭的抗凝血物質(zhì)，它變得格外興奮，將賀洪漳的力量之源徹底激發(fā)了。

    駱有成這次沒有不知趣地探問對方的力量之源到底是什么，而是問道：“你殺死守衛(wèi)，沖出水牢？”

    “只有在水里，才能發(fā)揮我最大的力量。水牢是我唯一的逃生通道。”

    癢癢蛭對水質(zhì)沒有要求，但叫叫鯢卻需要活水，因此叫叫鯢飼養(yǎng)池外，就是一片大湖。而囚室與飼養(yǎng)池，僅一墻之隔。

    “你用巨浪沖垮了水牢？”

    賀洪漳點點頭：“但我沒有立刻付諸行動，我在等。”

    “等什么？”

    “等一個時機。”賀洪漳說，“在這個水牢里，能熬過兩個小時的不多，只要討?zhàn)垼蜁粠С鋈ァＳ羞M來的，有出去的，多的時候六七個，少則兩三個人。但天黑之后，水牢里只有我一個人了。”

    “你怕傷及無辜？”駱有成驚訝道，“這可不像是你的風格。”

    “被妖魔化，我很傷心。”賀洪漳說道：“如果我說，游艇上十三個人的死，是一個意外，你信嗎？”

    駱有成此刻心中無比驚訝，從這句話中，他的高頻感知感受到的是誠摯和淡淡的哀傷。也就是說，賀洪漳說謊的可能性極小。

    自與賀洪漳交談以來，駱有成一直偵測著對方的情緒，但到目前為止，他并未發(fā)現(xiàn)對方有說謊的跡象。當然，這是他第一次進行情緒偵測，出現(xiàn)偏差也是有可能的，或許還要用其他手段驗證一下。

    “為什么是意外？難道秦元元不是在你的授意下把一船人引到噴膠活動水域的嗎？”

    “是我。我只想活捉他們，但我高估了噴膠的能力。”

    還是沒撒謊，駱有成皺緊了眉頭：“怎么說？”

    “噴膠是實驗室培養(yǎng)的實驗體，僅此一只，這也注定它不是完美的。它胃部的消化液缺少消化酶，過大的食物會導致它消化不良，因此它的食物只能是浮游生物和小魚小蝦。它的食譜和須鯨有點像。”

    駱有成嗯了一聲，賀洪漳想告訴他噴膠不吃人，不過不吃人不代表不能殺人。

    賀洪漳繼續(xù)說：“噴膠有儲食的習性，它會在咽部制造一個膠質(zhì)氣囊，用以存儲食物。當初淡丫頭，就是噴膠用這種方法帶回來的。但這一次噴膠過于貪心，吞了太多的人，在路上耽誤的時間又太久，氣囊里的氧氣不足。噴膠把他們吐出來的時候，十三人全都窒息而死。”

    駱有成的眉頭稍稍松弛了一些：“雖是無心之過，但這些人終究是因你而死。而且死尸并不止十三具。”

    “其他的尸體，是我撿來的。每年夏天，都會有淹死的人。”

    “你既然可以撿浮尸，為什么還要去捉活人？”

    “鬼侍容易控制，但畢竟戰(zhàn)斗力有限，智商也不高。我是沖著顧妍去的，元元說她有魅惑能力。我希望得到有特殊能力的人侍，比如顧妍，比如史鵬飛，還有這個王大力。我并不想奴役他們，任務(wù)結(jié)束后，我會放他們自由。”

    賀洪漳將皮皮鬼附身的活人稱為人侍，以區(qū)別于皮皮鬼附身的死人。

    “你應(yīng)該慶幸顧妍和史鵬飛逃走了，更應(yīng)該慶幸你的鬼侍沒有殺人，否則你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是一具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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