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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家看完尸體，面罩下的那張臉孔更嚴峻了。

    “免疫系統(tǒng)出了問題。”姜廉興斷言道，“免疫應(yīng)答太強烈了，強烈到把自己殺死了。”

    在此之前，大姐說他們死于細胞因子風(fēng)暴，表達的也是同樣的意思。綿藍病毒和它的原型一樣，很容易使免疫系統(tǒng)失去平衡，對身體發(fā)起猛烈攻擊,做出既殺毒又傷己的瘋狂舉動。觸發(fā)細胞因子風(fēng)暴，是綿藍病毒最致命的殺手锏。

    駱有成懷著希冀問道：“有辦法嗎？”

    “只要能穩(wěn)定住病情，就有希望。如果做到那一步，就算拖，也能把他們拖好。”姜廉興微微抬了一下下巴，示意要離開了，“在這里討論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時不待我啊。”

    兩人來到病區(qū)，幾臺智能家政在兢兢業(yè)業(yè)地為走廊和病房消毒。

    史湘云、汪澤俊、老鷹、商士隱等一眾高層在門廳迎接。他們雖然跟隨著老中醫(yī)和先生的腳步，但到了病房門口，都知趣地停住了腳步。一大群人涌進病房，那不是關(guān)心，是添亂。

    姜廉興第一個看望的是江小瑜。先不論親疏，江大人是升平鎮(zhèn)民的恩人，僅這一點，他也要全力保住江大人。

    相比其他人，江小瑜的情況還算好，從昨天下午到現(xiàn)在，病情一直處于比較穩(wěn)定的狀態(tài)，癥狀既沒有減輕，也沒加重。

    姜廉興將兩手攤開，跟在他身邊的“小拐彎”探出一根噴嘴，在他手套上噴了一層膜。他給江小瑜搭了脈，檢查了皮膚血疹和眼底出血情況。松了口氣，他一邊撕去手套上的膜一邊說：

    “你二姐的體質(zhì)不錯，她能挺過來。”

    病房里，柳瑩和石巖山歡呼起來。石巖山是來照顧刀行的，姐夫和舅子關(guān)系好著呢。他很快收斂了笑容，急切地說：

    “姜老，您幫刀哥看看，我感覺他有點不對勁。”

    姜廉興不認識石巖山，但也能猜到是先生家的親戚。他瞥了一眼隔床的刀行，這人能強擠進江大人的獨立病房，兩人的關(guān)系不言而喻。他只看了一眼，就察覺姓刀的小伙子情況不妙。

    說來也奇怪，刀行發(fā)病比江小瑜晚，昨天下午還屬于中癥，但病情惡化的速度卻不慢。從凌晨兩點開始，就陷入深度昏迷，眼角嘴角都有血絲溢出，皮疹有潰爛的跡象。駱有成隱隱有種感覺，二姐的病情能夠穩(wěn)定下來，多少與服用過托尼廣旭帶來的膠囊有關(guān)。

    姜廉興溫言說：“不要急，一個一個來。”

    “304房江小瑜，三七100g、冬蟲草20g、川貝30g……”姜廉興對“小拐彎”口述藥方。

    小拐彎的通訊系統(tǒng)已經(jīng)和閆豐利、麗格格兩人單片鏡匹配，當它記錄完藥方，就會傳送給兩人，他們就能煎藥了。這次帶來了兩臺機器，一臺制作成藥，一臺煎制傳統(tǒng)湯藥。成藥機一次只能加工一種藥物，湯藥機卻同時能應(yīng)付20種不同的藥方。眼下救急，自然選擇湯藥。

    姜廉興說完配方，在背包上拍了兩下，小拐彎能拐彎的機械臂伸進了背包中，從里面取出兩支食指粗細的小瓶。姜老頭對柳瑩說：

    “這是我在飛翼上趕制的固本培元液，能幫助她提高免疫力，趕緊喂給她吃吧。”

    交代完，他又給刀行做了檢查，還特意看了看導(dǎo)尿袋里尿液的清濁，口中直呼奇怪。他說以刀行的身體素質(zhì)，不應(yīng)該如此不堪，至少情況不應(yīng)該比江大人差。駱有成告訴他刀行是第一個接觸病源的人，也是接觸得最久的。姜老頭不置可否，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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