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李淳風(fēng)道:“咳!君羨呀,這些與你不相干的事,先放一放,如今,你腿傷已復(fù),接下來,有何打算么?” 李君羨神色淡然道:“君羨多謝道兄專程為我治愈腿傷,不過,君羨自知難逃一死,可惜,白白浪費了道兄一番苦心啊!” 李淳風(fēng)卻不以為然道:“君羨,不可灰心,你還沒有到那一步,焉知自己必死無疑呢?” 李君羨搖頭,黯然道:“皇上已有明詔,道兄,這件事,任何人都已無力回天!先前,無病小兄弟百般為我脫罪,這也是受道兄之托吧?李道兄對我這般情義,君羨真不知該何以為報!只是,今后,李道兄切莫再記掛君羨的安危了。人之生死,自有命數(shù),若老天定要我亡,君羨卻也不是個貪生怕死之人。” 李淳風(fēng)也手捻長須,搖頭道:“君羨啊!你方才之言,甚為有理,人之生死,自有命數(shù)!不過,你如今雖身陷天牢,天子也降旨判了你死罪。但貧道卻斷言,你此番……且死不了呢!” 李君羨不禁心中大感奇怪,然兀自不信道:“道兄,如今我在這天牢里,已落得個謀逆之罪,道兄覺得,君羨還能逃脫一死么?若讓君羨免死,換來太子被免罪召回,則固非君羨之所愿也!” 李淳風(fēng)笑道:“無須如此,君羨亦可免一死。” 李君羨將信將疑道:“君羨早已知李道兄算法如神,然則……君羨如今的謀逆之罪,若非皇上親自下詔免我罪名,君羨委實不知,還有什么法子,能令君羨免于一死……” 李淳風(fēng)仍然笑道:“君羨勿庸擔(dān)憂,貧道自有良策救你出去。至于這個法子么,眼下還不能與你言明。不過,貧道可擔(dān)保,三日之后,便是你走出天牢之時……” 李君羨聞言不禁大喜道:“照道兄所言,君羨此番的命數(shù),還未到命終之時?” 李淳風(fēng)瞇起眼睛,微微笑道:“人之生死,皆有命數(shù)啊!只不過,幽冥界閻羅的那本生死簿上,你李君羨的名下,時日還長著哩……” …… 而幾乎與此同時,那南安平司千戶裴才保,離了南宮不語之后,便命人押解著落陽師兄弟五人和孫習(xí)文,趕回青衣衛(wèi)詔獄。 隊伍行了一刻,進(jìn)了崇仁坊前的一條小道,過了崇仁坊,便是青衣衛(wèi)所在的永興坊。裴才保人在馬上,看著眼前的一排“戰(zhàn)利品”,心中不由得志得意滿,暗道待我將這幾人押入詔獄大牢之中,看你沈環(huán)還有何話說! 裴才保心里高興,便情不自禁哼起了他自翠云樓里聽來的一曲小令。那曲子香艷輕佻,裴才保哼著哼著就想到了阿竹與阿菊的模樣。那一副嬌麗玲瓏的身段,那一張嫵媚勾人的臉蛋,直引得裴才保心情蕩漾、口中垂涎……恨不得,立時就到了天黑,他好去翠云樓中暢快一番。 事實上,今晚,裴才保的確已和韓王李祚密約,于翠云樓中晤面。 忽然間,似有一大片烏云翻滾而來,眾人徒覺眼前一暗。裴才保心里盼著早點天黑,未曾想,天色果然便已是一片昏黑…… “目下只是申時,如何竟會天黑!”裴才保心中正大感驚奇,卻又聽得迎面一陣風(fēng)來。那一陣清風(fēng),先前還是和煦從容,漸漸地越吹越猛,變成了烈風(fēng)如濤,到最后,風(fēng)聲刺耳,竟成了狂風(fēng)怒吼。風(fēng)里夾著飛沙走石,鋪天蓋地而來,直嚇得眾衛(wèi)卒紛紛抱頭撲倒在地。裴才保也急忙死死地抱住了馬脖子,方才不致被風(fēng)吹走。 “怎么回事!哪來的怪風(fēng)!”裴才保抱著馬頸,大聲喊道。但在這漫卷而來的狂風(fēng)怒吼中,他這聲嘶力竭的叫喊,卻如同大海中的一葉小舟,迅即被隨后而來的浪濤淹沒…… 這一陣狂風(fēng)瞬間而來,倏忽而去,也只是一轉(zhuǎn)眼工夫,狂風(fēng)即止,天光又復(fù)大亮,仿佛之前的那一陣天昏地暗、飛沙走石就根本沒有發(fā)生過一般。眾衛(wèi)卒各自起身,拍去身上的泥土,回想適才的那一幕,都不禁驚異莫名。 裴才保端正了身子,撣了撣身上的塵灰,又看了看頭頂?shù)奶炜铡K叵雱倓偨?jīng)歷的這一切,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光天化日之下,竟有這般咄咄怪事!”裴才保不禁暗嘆了一聲。 “陳百戶,有無人員受傷?”裴才保問道。 “回千戶大人,所有兄弟都在,沒一個受傷!”陳百戶回稟道。 “有無物品丟失?”裴才保又問。 “千戶大人,所有物品都在,沒有一匹馬走丟!”那陳百戶再次回稟道。 “奇 哉怪也!怎地平白無故出了這一股子怪風(fēng)?!”裴才保也是個多疑之人,暗想這陣怪風(fēng)必有緣故。他不由得放眼四望,驀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只見混亂的隊伍中,塵灰彌漫之下,之前被捆縛的落陽師兄弟五人,連同孫勛之子,都已不知去向…… “啟稟千戶大人,不好啦!所有人犯都已不見!”那陳百戶直到此時,才發(fā)現(xiàn)六個犯人已全部失蹤。 不單單是落陽等人,竟連躺在擔(dān)架上已然奄奄一息的落霜,此時也已不翼而飛……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