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徐恪聽得這些朝堂黨爭之事,不由得心中頗為煩躁。當下便話題一轉,說道:“老師,學生還有一問……既然,韓王要對付的是老師和魏王,卻為何偏偏要抓了趙姑娘進去?趙姑娘不過是草堂中的一個丫鬟,她又能知道什么秘密呢?” 秋明禮搖頭道:“這個……老夫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看來,小昱是不能呆在草堂了。無病,不如你今夜就將小昱帶到你府上吧?你府中人多,自能護她周全!” 見徐恪兀自沉吟,不置可否,秋明禮不禁問道: “怎么?將小昱帶去,你不方便么?” 徐恪回道:“小昱姑娘是先生的貼身丫頭。有她在,先生的秋葉草堂煥然一新,先生的起居也被照顧得妥妥帖帖。若沒了小昱,先生又到哪里去吃到這般可口的飯菜呀!再者,學生思慮的并非只是小昱姑娘。韓王的手下,今日既然敢擄走小昱,明日就會對先生不利!先生的草堂,委實也是人手太少了一點。明日,學生就挑幾個功夫好的衛卒,過來給先生守門!” 秋明禮擺手道:“你說的不無道理。不過,你青衣衛的人便不要來了。這加派人手一事,老夫自會找魏王商量。” 徐恪道:“這樣也好!不過,學生的意思,我們也不能只守不攻!既然他韓王已經出招,我們也當還以手段!” 秋明禮笑著問道:“依你無病的意思,該當如何呀?” 徐恪微笑道:“這個裴禿子么,就交給學生。他膽大包天,竟敢擅闖先生草堂,隨意擄走小玉,私自嚴刑逼供!我必讓他嘗嘗我的厲害!至于那個韓王么,還是讓他親哥去收拾為好!” 秋明禮哈哈笑道:“老夫也是此意!無病,想不到你為官不到三月,就有如此長進!不過,聽聞那裴才保老奸巨猾,盤踞青衣衛已有二十多年,你行事切切不可魯莽啊!” 徐恪笑道:“先生放心,我自有分寸!” …… 師徒兩人在秋葉草堂中吃吃喝喝、說說笑笑,轉眼便到了戌時。徐恪見天色已晚,晚膳已畢,便起身告辭回府。 待徐恪走后,秋明禮立時招來了書童平安,吩咐道: “備車,老夫要去魏王府!” …… 而幾乎與此同時,在長安城西北的安寧坊。雖已是夜深人靜之時,但仍舊車水馬龍,進出之人絡繹不絕。冬夜里的呼呼北風,依然無法阻止這些人滿腔的熱情…… 那安寧坊地處長安最北,緣何到了夜間還這般熱鬧? 只因這里開著一家全長安城最大的妓院“沉香院”。 論占地之廣,女子之多,整個長安城的妓院,已無出其右者。但沉香院的生意,卻遠遠不如平康坊里的翠云樓。以致在長安人的心目中,這“妓院之最佳”的名氣,竟被翠云樓給奪了過去。 其因為何?一方面,自然是地段之故,翠云樓所處的平康坊位于長安城南北正中,東臨皇城、西接東市口,地處繁華要道,人流眾多,門庭若市,相比之下,沉香院就要偏僻地多了,一直建在了北城邊,再過去百余步,就是長安城北的光化門。另一方面,沉香院乃是官辦的妓院,日常收支是戶部監管,而平常管理卻又是殿中監的人。這管事的人一多,事情往往就做不好。加之這官辦的機構,又難免機制僵化,人員臃腫,服務不到位,這招呼客人也就不那么勤快了。而最重要的一點,沉香院的女子,大多是抄家籍沒而來的官宦女眷。她們之前都是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一朝沉底,難免心情郁郁、舉止拘束,哪有翠云樓那些女子,風情萬種、百般妖嬈…… 因之,長安城里的風月場中,都口口相傳著這么一句話:長安城里四大妓院,頭牌者,翠云樓;精致者,倚紅樓;實惠者,花滿樓;不可去者,沉香院! 此時,這“不可去”的沉香院中,卻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只見他年紀大約十七八歲,形貌長得頗為秀氣,臉色白凈、面目清俊,一雙眼珠不時閃動,顯出幾分聰慧狡黠之色。 大凡妓院的老鴇,見了客人上門,幾乎都是一樣的笑臉。這沉香院的老鴇見了這位少年,臉上的笑容竟是格外殷勤。 “唉吆喂!慕容少爺啊!是哪陣風把您給吹來啦?您可有一段日子沒來啦!都想死我了……”老鴇笑吟吟地招呼道。 那位模樣清俊的少年自然便是天寶閣的四少爺慕容吉了。那慕容小少爺聞聽老鴇喊出了他的名號,急忙咳嗽了兩聲,將大衣上的帽兜略略壓低,輕聲道:“你小點聲,別喊我慕容!” 老鴇會意,急忙改口道:“是是是!小少爺!……今天小少爺可真是來得巧了!咱們沉香院里,來了一大批好貨呢!” 慕容吉仍舊低聲道:“我要最好的!” 老鴇笑瞇瞇地問道:“有兩個胡女,今天晌午剛剛送到,聽說是一位三品大員的姬妾,到現在還沒被別人碰過呢……小少爺,你要不要啊?” “要要要!”慕容吉忙不迭地答道。 老鴇臉上露出了會心的笑容。她親自引著慕容吉來到 樓上的雅間就座,未幾,便又將那兩位“胡女”帶到了慕容吉的身邊。 “你們叫他‘小少爺’吧,他可是咱們沉香院里的大主顧,出手大方著呢!”老鴇向那兩位“胡女”吩咐道。 “小少爺好!”兩位“胡女”乖巧地招呼道。 “好好!你們也好!你們……叫什么名字?”慕容吉見了這兩位“胡女”,心中頓生好感,而且,言語間竟還有些羞澀。 “奴家名叫小花”“奴家名叫小翠”兩位“胡女”恭敬地回道。 “小少爺……滿意嗎?”老鴇又笑瞇瞇地問道。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