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等你養好了病,直接到我府上來,以后也別去翠云樓了……”李祚說完了這最后一句,甩下了兩張一千兩的銀票,便頭也不回地轉身走了。 …… 待李祚走后不久,裴府的梁管家方才小心翼翼地跑進房里來,向裴才保回稟道: “老爺,小的今日著實該死,差事沒有辦好!” “怎么了?那老鴇嫌銀子不夠?”裴才保盯著手里的二千兩銀票,漫不經心地問道。 “小的今日還是去遲了一步!那兩位胡女,昨夜已被人贖走了。”梁管家回道。 “什么!昨夜?那蕭一鴻不是才剛剛抄家么?怎地昨夜就……咳咳咳!”裴才保心中一急,又牽動胸口疼痛,咳嗽連聲。 “說來也是奇怪呀!聽沉香院的老鴇講,那兩位胡女昨個下午才剛剛送到,傍晚就被人給贖走了。”梁管家道。 “那么……你有沒有問出來,到底是誰贖走了她們?”裴才保問道。他嘴上說話的語氣平常,心里頭卻已是咬牙切齒。 梁管家忙回道:“小的問了,那老鴇起初不肯說,后來小的給了四兩銀子,她才講了實話。說是慕容家的小少爺,贖走了那兩位姑娘。” “慕容!哪個慕容家?”裴才保急問道。他心里已經是惴惴不安,心道千萬不要是“那一個”慕容家啊! “哪一個慕容家?這個……哦!老爺,小的想起來了,那老鴇說的好像是……是什么天寶閣的慕容家……”梁管家想了片刻,方才回稟道。 “什么!”真是怕什么來什么,裴才保聞聽此語,頓時哀嘆了一聲,原本就蒼白的一張臉,更是面露慘白之色。 他知道,“寒霜”與“白雪”此生再也與他無緣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回想自己半個多月前本可以率先將那兩個胡女贖出,卻因為一時躊躇竟從此與她們失之交臂,裴才保此時,真恨不得往自己胸口的斷骨處,再狠狠捶上一拳! 在裴才保心中,他畏懼的不是什么小少爺,而是“天寶閣”這三個字。 對于刑部尚書蕭一鴻這樣的人物,他或許還有辦法。雖然一時不敵,但總能慢慢找尋機會。但對于天寶閣,他知道,自己一點機會也沒有…… 天下三閣,天寶閣位列其一,但對于這個神秘門派真正的實力,卻并無多少人知曉。 不過,裴才保卻清清楚楚,天寶閣的二公子慕容桓,那幾乎是一個天下無敵的存在。 …… 同樣在這個時候,由于徐恪今日為姚子貝出氣,私自懲處了一干“人犯”,也就引發了一連串的反應。 刑部的兩個牢卒回到刑部衙門之后,心中自然是氣不過,于是便向主管他們的主事含淚控訴了青衣衛的“惡行”。加之,今日午時,丁春秋帶人強闖刑部衙門抓人,弄得整個刑部上下,都已傳得沸沸揚揚。那主事見了兩個牢卒后背觸目驚心的三道血痕之后,更是不敢怠慢,急忙向刑部員外郎申利民上報。申利民一轉身就找到了成克中。 如今的刑部,蕭一鴻被抓入青衣衛,已行將問斬。天子指名道姓、欽點刑部侍郎成克中為新任刑部尚書。那成克中被稱為“成克星”,本就是一身的牛脾氣,此時被屬下言語一激,更是勃然大怒。他心道這還了得,我堂堂刑部衙門,豈容你青衣衛的狗爪子亂闖!就算他們是最下等的兩個牢卒,就算他們真有什么過錯,自有本堂處理,哪能容你北安平司私相懲處?! 這新任的成尚書一氣之下,連夜便寫了一道奏折,彈劾青衣衛北安平司百戶徐恪“擅權弄威,一意逞私,放縱屬下,越界拿人,藐視刑部權威、擅自嚴刑拷問……” 若不出意外的話,這一封奏折,明日午時之前,便會呈遞到天子的面前…… 而吳登魁的夫人潘艷群,當然也咽不下這口惡氣。潘艷群用布帕包裹了自己的頭,在她夫君與父親的陪同下,當晚就來到了她大伯的府上。 潘艷群一見她大伯便跪倒在地,這一番哭陳當真是驚天動地、哀哀如雨。她大伯便是當朝戶部侍郎潘聞卷。潘侍郎聽得這寶貝侄女這一通哭訴,末了又見潘艷群滿頭的烏發竟被燒焦了一大片,這胸中的怒氣已如大海汪洋,波濤怒卷…… 潘聞卷乃是恩科進士出身,在朝為官業已三十余年,潘家在長安城中又素有根基,京城中到處都有他家的人脈。此時的潘聞卷聽完之后,直氣得胡子朝天亂顫。他忙將自己的親侄女扶起落座,當下便問道: “這青衣衛里,就算他沈環見了我也是客客氣氣的。是哪個不長眼的狗東西,竟敢欺負到我潘某人的頭上!群兒,快告訴我,到底是哪一個?” “我聽他自己說的,叫……叫徐恪!”潘艷群兀自抽泣道。 “是他!”潘聞卷卻聽得心頭悚然一驚,臉上的神色也是大變。 “怎么?大伯認得他?”潘艷群問道。 “嗯……認得,說起來,我與他還做過一段時日的同僚。群兒,你又怎地去惹到了此人的頭上?”潘聞卷反問道。 見她大伯神情猶疑,面有難色,潘艷群不敢隱瞞,便將此前自己責罰“徐恪的妹妹”姚子貝之事,如數講了出來。 “原來如此啊……其實,此人不過是個小角色而已。只是,他背后站著的,卻是秋明禮與魏王!”聽罷侄女的陳述,潘聞卷說了一句。 “魏王!他……他竟然還是魏王的人!”潘艷群驚道。 “嗯……不管他是誰的人,群兒,你放心,今日你所受的委屈,伯父總有一天,都會給你找回來!” ……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