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豈能由天-《神洲異事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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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乾康元七十一年、三月二十八、酉時、徐府前廳內】
胡依依聽得徐恪的腳步聲已從前院穿過前廳,正向后園走來,她見毛嬌嬌兀自賴著不肯離去,當下急道:
“你要再不走,我就不救你的明月姐姐了!”
“那我要是走,大姐就答應救明月姐姐了?”
“你快走吧!要是被小無病撞見,小心他把你抓進青衣衛去!先前,他已經放了你一回了!”
“那你到底救還是不救嘛?”
“好好好,救救救!大姐答應你,救人還不成?不過,你得答應大姐一個條件!”胡依依忽然靈機一動,說道。
“什么?”毛嬌嬌聽得胡依依之語,隱約已經猜著了這位“小無病”到底是誰,再聽到“抓進青衣衛”的話,心里面更是隱隱有些發憷,她朝四周的院墻望了望,已打算伺機縱躍而逃。
“要救人可以,你得答應大姐,從此不得與小無病行你這‘和合之術’!”
“什么呀!”毛嬌嬌一跺腳,臉上頓時現出一陣紅暈,原來,這位“和合金仙”亦有害羞之時。
“小無病快要到了,我先去截住他,你趕緊翻墻走人!”
胡依依說完,便不再理會毛嬌嬌,徑出了榛苓居的院門,便直往后園趕來。
于是,胡依依剛走進后園,恰正趕上了徐恪自前廳走了進來。
而她身后的榛苓居中,此刻若有人抬頭望向房梁的話,便會見一只紅白兩色的小花貓,“喵”地一聲,竄上了墻頭,三縱兩躍間,便已然不見……
原來,毛嬌嬌擅長的隱身之技,利用她人形與原身之間的轉換,恰正是其中之一。
毛嬌嬌身為一只貓妖,在遁跡與逃身這方面,比之于她二哥陸火離卻是方便了不少。
若是她二哥陸火離,也學她這個法子,化身一頭老鹿,頭長梅花角,四只長腿肉,縱入于鬧市之中,不消半刻,便會引來無數人類,刀劈斧砍、飛箭射穿!
鹿肉是精美的菜肴,鹿皮可以制衣,鹿心鹿肝可以入藥,而他梅花長角中的鹿茸,更是上等滋補之物!這樣一頭渾身都能換錢的老鹿,焉能悠然存活于人類的世界?
所幸,毛嬌嬌是一只貓妖,而且,還是一只極其可愛的小花貓。
滾滾人世間,有誰會留意一只小貓?
是以,她方才化作貓身,偷偷竄入徐府,悄然從榛苓居的院墻中翻入,非但整個徐府中人,根本留意不到,就連她大姐胡依依,也是無從察覺。
說起來,妖類雖然大多是從獸族修煉而來,然多數妖人,要么原身過于兇悍丑陋,不便在人間隨意現形;要么化為原身之后,元神被禁錮于其中,法力無法施展。唯有這貓妖毛嬌嬌,按照她師傅教授的法術,非但可以在原身與人形之間隨意變換,而且,化作貓身之后,輕靈縱躍,反倒有助于她快速逃脫,隨處藏遁。
此刻的毛嬌嬌,便趁著胡依依轉身之際,瞬間又變回了自己的原身,倏然遁去……
徐恪隨著胡依依走入徐府前廳內,便在自家的那張大圓桌前坐下。這時候,姚子貝已經陸陸續續地上菜加酒,就等著兩人來到,便一起開飯了。
徐恪問道,他二弟朱無能與書仙老哥呢?胡依依便答,這兩人時常外出玩耍,三天倒有兩日都是在外頭吃吃喝喝,這光景,指不定又在哪一座酒樓大吃大喝呢?咱們只管開飯,且不去管他們。
于是,徐恪便在自家的前廳之內,與胡依依、姚子貝一同用起了晚膳。他吃了幾口姚子貝親手烹制的菜肴,頓覺滋味清淡可口,極對自己的口味,比之于他青衣衛內的甲餐,不知好吃了多少倍!他一邊吃,一邊不住地夸贊道:
“小貝,你做的菜可真好吃,就跟小時候我娘做的菜一樣,不!應該說,你比我娘做的菜還要好吃呢!”
胡依依聽得“噗嗤”一笑,心道,小無病,你將女子比作娘親,那可是對情人所說的話語。她這時再看姚子貝,卻見子貝妹妹雖也是淡淡一笑,但笑過之后,依舊是吃飯,并無多余的話。
胡依依心下又是一陣搖頭,暗自嘆惜道,哎!好好的一對璧人,緣何卻不能走到一起呢?難道說,命運弄人,人就只能受命運擺布,不能有一絲抗爭么?
這時候的姚子貝,雖在不住地低頭吃飯,然心中又何嘗不是與胡依依一樣的心思?她見身旁的徐哥哥吃飯這么開心,還將自己做菜的手藝比之于他娘親,她焉能不感心動?她心里無數次地問自己,難道,我真的不能和徐哥哥在一起么?徐哥哥這么好的一個人,他愿意娶我,我為何不肯答應呢?但她只要一低頭看向自己小腹間的微微隆起,心中頓時便如湖面止水一般,不再起半點波瀾。
……
這一頓晚飯,便在一種甜蜜又苦澀,溫馨又惋惜的氛圍中,匆匆吃完。
晚膳畢,姚子貝收拾碗筷,胡依依揮手示意,便與徐恪一同走入后園的聞雨亭中,飲茶閑談。
今日春風送暖,比之于昨日的一場奇寒,不禁多了幾許溫暖與愜意。兩人對坐于聞雨亭內的石桌兩旁,品著暖融融的香茶,沐浴著斜陽晚風,心情均不勝暢爽。
還是徐恪先問:
“胡姐姐,你今日見了毛嬌嬌,她怎么說的?”
“九妹說,那個韓王李祚,他是自己求死!”
“自己求死?竟有這種事?難道說,這個韓王,他真的是活得不耐煩了?”
“興許,他是日子過得太舒服了吧?因為太舒服,是以就太無聊。你們人族,但凡無聊到了一定的極限,大約就會不想再活了……”
“這個……”徐恪撓了撓自己的前額,有些不太能理解,他便問:“胡姐姐,毛嬌嬌何以就斷定,韓王是自己想求死?”
“先前,九妹藏身在翠云樓中,她用了我的法子,即使每晚都在行她‘和合之法’,然她畢竟不再害人。只是,前天晚上,你們那個韓王卻突然半夜來到了翠云樓……”
于是,胡依依便將毛嬌嬌跟她所言的,韓王強行向毛嬌嬌求歡,終于元陽脫盡而死的經過,又與徐恪備陳了一遍。只是,對于毛嬌嬌不厭其煩所細述的,那一天晚上,他們男女二人行云雨之事的諸般細節,以及那些所謂的皮鞭、鐵鉤、蠟油、竹簽等物,胡依依每到關鍵時刻,便只能一筆帶過。
徐恪聽罷,思忖良久,點了點頭,道:
“如此說來,韓王倒真的有點象是自尋死路,卻也不能怪毛嬌嬌害人了!”
頓了一頓,徐恪又有些疑惑道:“只是,此人好歹也是大乾的一個王爺,怎地如此恬不知恥,竟深夜前往翠云樓去嫖 娼?他就不怕,這件事傳了出去,有傷他韓王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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