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今晚無空-《神洲異事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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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恪向君羨問起午膳之事,君羨便嘆道:
“咳!這個沈環啊,簡直不消停!”
徐恪笑問,“怎么啦?”
“他三天兩頭都要找我,一會兒問我府上還有何需?一會兒又問我下人招募如何?今日又請我去吃飯,去的還是得月樓的雅間,這一頓飯卻吃得我頭疼!他如此熱忱,搞得我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你說,這哪是一個都督待巡查之道啊,分明是一個巡查待都督才是!”
徐恪不由大笑,“君羨兄,這不挺好么?連咱們沈都督都對你‘巴結逢迎’,日后,這青衣衛里還有誰敢對君羨兄不敬?”
李君羨話鋒一轉,便道:
“不過,他今天就問到了朱谷俊之事。”
“哦……這么快?”
“幸虧賢弟昨夜去了一趟秋葉草堂,要不然我還真不知該如何回復他才好。”
“那君羨兄是怎么回的?”
“我就跟他講,此案正在‘進一步調查之中’,不過,以目前種種情形而言,尚查無實據。”
“沈環又是怎么說的?”
“沈環當時就愣了一愣,他大約也明白了我的打算,是以臉上微微有些不快,不過,他也只是說了兩個字。”
“哦,哪兩個字?”
“好,好!”
“好好,這兩字用得挺妙啊!”
“賢弟,沈環這‘好好’兩字,愈足以證明,一切盡如秋先生所料。這廝自以為我李君羨一向眼里揉不得沙子,若知道朱谷俊無端被人毆打致死,必極力查明真相,將朱谷俊之冤屈與諸樂耘之罪狀,均羅列于奏章,上達于天聽,到那時,這廝就坐等著看咱們與諸、張二千戶水火相斗的好戲,可他哪里能想到……”
徐恪笑著接話道:“他哪里能想到,君羨兄做了文官不到十天,立時也學會了文官那一套虛以委蛇的本事,哈哈!”
君羨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皺眉道:
“賢弟,你這‘虛以委蛇’四字,講的是實在話,就是忒損了點!”
“大哥,對付沈環這廝的損招,咱們不‘損’也不行啊!”
“哈哈哈哈!”
兩人大笑一陣,便接著飲茶、觀書、臨帖、做事。
自六月初一開始,徐恪就已將自己公房門外的兩個鐵塔一般的衛卒撤去,只留下守衛千戶小院大門的兩名衛卒。
這時,那兩個千戶小院門外的衛卒,忽聽得千戶公房內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雖不敢言語,卻各自心道,兩位千戶大人心思果然與我等衛卒不同,上值的日子,竟還能過得如此開心大笑,哪像我們杵在這里,從早站到晚,兩腿酸又軟,要不是每個月八兩銀子的俸祿錢,我巴不得立時回家睡覺去!
……
……
幾乎與此同時,在鑾儀司千戶諸樂耘的公房內室,諸樂耘正與張木燁坐在一起,兩人一邊喝著茶,一邊商量著朱谷俊之事。
午飯之前,儲吉康就已將徐恪與李君羨想帶給張木燁的話,一五一十地傳了過來。
張木燁實在未曾想到,當時自己盛怒之下一時沖動之舉,到今天竟會有人來查。
待儲吉康離開之后,張木燁越想越是不安,越想越坐不住……
仔細想來,這朱谷俊確實罪不至死,然當日他在諸樂耘面前也確實話語重了一些,乃至于老友為給他顏面,竟派人去將朱谷俊打殺了事。當時他雖覺有些不妥,但也未加阻攔,心想無非一個衛卒而已,死了也就死了,何曾想,這件事已過去了十多天,竟然會被人捅到了沈環那里,而且,那沈環竟還要李君羨專門查辦此案。
張木燁在青衣衛中已不下二十年,深知這官場規矩,許多事可大可小,到底結局如何,完全看天子當時的心情。
以朱谷俊一事而論,諸樂耘命人將其仗殺,若說是“懲治手下、嚴明衛紀”,雖牽強了一些,但也說得過去,然此案難就難在辦案之人非比別人,乃是當年的禁軍大將,且還是皇族縣公的李君羨!
試想以李君羨與天子的獨特關系,設若他在天子面前,參諸樂耘一個“罔顧朝廷法度、私刑濫殺手下”之罪,偏巧又撞在天子心情不佳的時候,那這諸樂耘必定要倒大霉!
諸樂耘為何會打殺朱谷俊,全因幫自己出氣,如今這檔子事,雖說自己可跳出事外,但若諸樂耘真的出事,那他此生又該如何面對老友?
當下,張木燁再不耽擱,隨即起身前往鑾儀司。
不巧,諸樂耘恰正因公在外值守,直至午時四刻,方才回到衛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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