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畫船聽雨眠(五)-《神洲異事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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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屠青青忽而又嗔怪道:“哪個要你一直叫我‘屠姐姐’啦?就只是今晚而已!過了今晚,我還是那個‘李秋’,你也當敬呼我一聲‘李兄’才是!”
“啊?……”徐恪又忍不住撓頭。
屠青青搖了搖頭,“哎!你這個木頭,說你是木頭,還真是一段木頭!真不知我那大姐,究竟是喜歡你什么?”
“我險些忘了,屠姐姐目下還擔著杭州知府之名,且還是署理鹽務欽差。”徐恪一邊抓抓耳朵,一邊憨憨笑道:“要是姐姐明日里換作這一身打扮上堂,恐怕莫說是杭州府上下,就連整個大乾官場,都要傳為奇談了!”
屠青青白了徐恪一眼,“我要是換回了女兒身,恐怕第一個倒霉的,就是一直護你幫你的那位魏王殿下!”
“是是是!”徐恪忙不迭地點頭,“屠姐姐提醒得對!自明日起,姐姐依然是無病的‘兄長’!”
不知怎的,徐恪一想到屠青青只需今晚做一回他的‘屠姐姐’,從明日起就會變回他的“李兄”,他心里便頓感一松。
看著徐恪不停地抓耳撓額的模樣,屠青青心中不覺又好氣又好笑,先前一番吟風弄月的興致早已蕩然無存。她取來兩只大海碗,放在徐恪與自己面前,提起酒壇將海碗灌滿,說道:
“小無病,時屬仲秋,佳節已近,今夜你我泛舟湖上,仰可見明月皎皎,俯亦有清波漾漾,如此良辰美景,你我姐弟不如豪飲一場,今晚索性來一個酩酊大醉,如何?”
“屠姐姐,今晚咱們已喝完了兩大壇百年女兒紅,幾十斤好酒已然下肚,姐姐還喝得下么?”
“哈哈!區區兩壇何足道哉!姐姐早就聽說你酒量非凡,在青衣衛里號曰‘酒仙’。可姐姐偏生不信,今晚姐姐就要與你比一比酒量,來……喝!”
“好!……喝!”見屠青青酒興大發,徐恪胸中也頓起一股豪情,他端起大海碗,與屠青青碰了一碰,旋即放到唇邊“咕嘟、咕嘟”一飲而盡。
徐恪一口氣飲完酒后,揩了揩嘴邊,忍不住贊道:
“好酒!真不愧為我江南名酒也!”
屠青青自也不甘示弱,一如徐恪這般,將一大海碗女兒紅一口氣飲盡,也是翹拇指大贊道:
“賢弟,好酒量,真不愧為青衣衛里‘酒仙’是也!”
“屠姐姐,青衣衛里,是哪個說我‘酒仙’的?”徐恪心下不禁稱奇,心道我何時竟得了一個“酒仙”的雅號?
“自然是你們沈……是那個丁春秋說的!”
“丁大頭?真會胡說八道!我這點區區酒量,連君羨大哥都不如,怎能擔得起‘酒仙’之名?……”
“李君羨?小無病,你是說,你的酒量還不及李君羨么?”
“那是自然!我與君羨大哥在長安飲酒之時,休說是這口感綿軟的女兒紅,就算是酒性奇烈的三十年陳‘汾陽醉’,君羨大哥也能喝得下整整一壇!”
一說起李君羨之名,徐恪心中頓起一股惆悵,他北望京城的方向,心道這么久未見,不知君羨大哥在長安城過得怎樣?
“李君羨竟有如此酒量?”屠青青似乎也來了興致,她又將兩人的大海碗盡皆倒滿,隨即問道:“小無病,你快與姐姐說說,你這位君羨大哥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聽聞他被打入天牢之時,還曾親手給自己刮骨除蛆,果真有這樣的事么?他一個凡人,如何能忍得了那種劇痛,竟將一片片腐肉,生生地從自己身上刮去?”
“嗯!姐姐所言之事,實乃千真萬確!我君羨大哥之堅忍,又豈是一個凡人之所能?他在天牢之時,受盡孫勛那廝嚴刑拷打,雙腿腿骨盡被打斷,腿上已是血肉模糊,雙手、雙腳、脖子還被鐵鏈死死套住,就連琵琶骨中都被穿入了兩條大鐵鏈,他在牢中只能枯坐于地,渾身不能有絲毫動彈,以致于時日一久,雙腿就長滿了蛆蟲。尋常人遇到此種苦痛,哪一個還能受得了?!可君羨大哥見了我,非但絲毫沒有喊痛,當時還朝我面露微笑……”
徐恪舉起海碗,與屠青青碰了一碰,這一次他倒沒有一飲而盡,而是緩飲慢喝。他一邊喝酒,一邊就向屠青青說起了他與李君羨的那些過往之事……
屠青青聽得異常仔細,時不時地還會問上兩句:
“這么說,李君羨被關在詔獄的天字十六號牢房中,雙腿打斷,渾身動彈不得,腿上還長滿了蛆蟲,他竟能在沒有任何麻藥之下,僅憑手中一個破碗,就將滿腿的蛆蟲腐肉盡數刮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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