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柳蔚沒有回答他,在經(jīng)歷了許久的折磨后,她現(xiàn)在本能的維持清醒,她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使勁點,再使勁點。 可是無論她怎么使勁,都還是那么痛,痛的整個人都要碎裂了一般,她怕自己會撐不下去。 但作為醫(yī)者,她知道自己不能暈倒,暈過去了,孩子會憋死在肚子里,她必須呼吸,必須供給孩子足夠的氧氣,讓孩子從她身體里出來。 不知是誰握著她的手,她麻木的回握著他,再又一次使勁中,她的指甲陷入那人的掌心,她不知是不是給那人抓破了手,她摸到了濕潤的感覺。 但對方?jīng)]有擺脫她,甚至更用力的握住她,柳蔚深吸一口氣,像抓著救命稻草一般將對方緊緊抓著,一絲一毫不敢放松。 “對不起,對不起……”細細的聲音,飄在自己耳廓,卻沒進入大腦。 柳蔚感覺到自己的唇被吻住了,對方熟悉的氣息,一點一滴的竄入她的鼻息。 她的唇瓣很涼,對方的唇卻很熱,那人輕微的碰觸著她,謹慎的啄著她唇瓣,一下一下,反反復(fù)復(fù)的道著歉,反反復(fù)復(fù)的用他的方式,安撫著她。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管用,半晌,柳蔚聽到一個聲音:“腳,腳趾出來了,腳趾出來了……” 柳蔚睜開眼睛,就像回光返照的病人。 她的視線其實很模糊,恍恍惚惚,只覺得眼前都是白光,而在這白光之中,她逐漸看到了一道身影,一道輪廓。 一雙她化成灰,也不會忘記的眼睛。 手里還握著那只寬厚的大掌,掌心,濕黏得滑膩不堪,柳蔚在身體仿佛被劈成兩半的瞬間,看著眼前那雙猩紅凌厲的眼睛,嘴唇,微微張了張:“容……容……容棱……” “是我,是我。”男人的聲音,急促又慌亂,他的眼眶紅的發(fā)燙,他單手捧住女人的臉,靠得極近,在她耳邊不斷的說:“是我,是我,對不起,對不起……” 柳蔚辨認了許久,似乎仍舊沒辨認出,這究竟是夢,還是現(xiàn)實,但無論是在哪里,眼前這個男人在,她的委屈,就爆發(fā)了。 “好,好疼……”若說之前的淚水,只是疼痛產(chǎn)生的生理性淚水,那現(xiàn)在,這些滾燙的淚珠,就是她發(fā)自內(nèi)心的委屈。 人就是這樣,在知道你就算哭,也沒有人會心疼時,你反而再大的苦,都能面不改的扛過去,可一旦知道,只要你哭,就有人心慌意亂,視若珍寶的將你疼入骨髓,哪怕只是針扎了丁點手指,你也會哭得淚流滿面。 第(1/3)頁